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榣音連忙將按在田生肩上的雙手收了回去,強作鎮定地看著不知何時前來、站在五步之外獰笑的白王,端莊優雅地笑著說道:“在房間裡待得悶了,出來散散心而已。”
白王對榣音的說辭無動於衷,反而直勾勾地盯著田生。田生此時還穿著當初阿景在王都給他買的幾件素色布衣,相貌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面色紅潤,身姿挺拔,與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百姓差別還是挺大的。
白王看著田生,話卻是對榣音說的:“榣音公主,這位可是你的隨從?怎麼今日沒見他跟你一起去見國君?”
榣音笑的明媚而疏離:“白王殿下,這是我的朋友,田生。”
“田生?”白王意味不明地重複了一遍田生的名字,說道,“看樣子,應該是個修士吧。不知田生修士出自何門何派,家住哪裡,令尊高姓大名?”
田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他被白王戲謔的眼神看得不知所措,老實說道:“我確實是修士,不過沒有門派,也沒有師父。我家在北方山裡,離這裡很遠。我爹生前靠打獵為生,已經過世很久了。”
白王聽完,毫不掩飾地譏笑道:“原來是個狂妄不甘的散修。”
榣音面色陰沉下來,冷冷地說道:“田生的確不是您這樣的貴人。不過他是我的朋友,還請殿下尊重我的朋友。”
白王臉上的諷刺絲毫未減,甚至還隱約有了怒意。實際上,他老遠就看到榣音和田生舉止“親密”,還聽到榣音說著模稜兩可卻讓人浮想聯翩的話。這已然讓白王感到極為不舒服。此刻,他得知了田生的身份,看到榣音那麼維護田生,心底竟起了殺意。
“既然是榣音的朋友,又是無門無派的修士,”白王肆意地笑著,關切地對田生說道,“那不如讓我來指點你一番。”
榣音和田生皆是一愣,沒料到白王會突然有此一說。榣音遲鈍地開口說道:“殿下,多謝你的好意。可是,田生不是你的對手……”
“沒事,榣音公主,我有分寸。”白王話音未落便已猛然出手。真氣從白王的右手掌心如洪水般傾瀉而出,然後盤旋著,形成一個潔白無暇的狹長氣柱,利箭一般朝著田生飛去。
榣音被田生推到一邊,驚得睜大了眼,對著白王大叫道:“你幹什麼?”
不過白王毫不理會榣音的叫喊,右手的攻勢沒有放緩,左手抬起,又是一掌打向田生,隨後,整個人都一躍而起,沖向田生。疾風呼嘯到眼前,田生也迅速合掌運氣,周身真氣屏障包裹,屏障若隱若現地湧動著,讓空氣都扭曲了。
白王的白色氣柱撞擊到田生的真氣屏障上,立刻裂開成一絲一絲細細的白氣,往四面八方散開來,最後消失不見。田生面容猙獰地對抗著白王的氣柱,雙臂不住顫抖,他運氣結成的屏障也在頃刻間被染成了白色,像蠶蛹一樣把他罩了起來。
氣柱的末尾,白王高大強壯的身軀也到了田生面前。兩人同時出掌,掌心相對,白王的氣柱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環繞在他身邊。田生的屏障也伸展開,變成一張在疾風中撲騰的大網。
白王雙目一凝:“居然還是個大乘修士。”
轉瞬之間,氣柱和大網都瞬間破碎,像雪花一樣飄落,然後再也尋不到蹤跡。一股巨力在兩人手掌間迸發,白王難以承受,往後踉蹌地退了幾步。田生直接被騰空擊飛,後背重重地砸在地上,咳出一口血來。
榣音立刻縱身一躍,落到田生面前,擋住白王落在田生身上的驚訝視線。榣音胸脯因慌亂起伏不定,厲聲說道:“殿下,你太過分了。”
因為白王和田生鬧出的動靜,本來僻靜的街角也已經被來往的人圍住了。白王斜眼環顧四周,知道今日不便再出手了,他冷哼一聲,笑容更加奸邪:“一個大乘修為的散修?我可不信。榣音公主,看來你隱瞞的事情還不少呢。”
白王說完,瀟灑地揮袖而去。
烈日當空,還未到正午,空氣已經彌漫了幹燥和煩悶的氣息。秦芒和十幾個王都護衛被鐵鏈捆的像粽子一樣,跪在王宮南門外的圍欄裡面,圍欄用木頭圍成,圍欄四周,各有幾個身著黑衣的修士挺拔地站著,警惕地環視著周圍。他們破碎的外衣被汗水浸濕,也不知是不是太陽太過猛烈的緣故。。
圍欄後側,有一個剛剛搭建好的三尺高的臺子,高臺中間放著一張精緻的桌子和一把鑲金的椅子。雖然現在椅子是空的,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不一會兒,坐在那上面發號施令的會是誰。
莊軒站在圍觀人群的最裡面,他離圍欄只有一丈距離,黑衣修士的視線已經多次從他身上掠過。圍欄裡跪在最前面的是秦芒,他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不過莊軒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秦芒灰敗難堪的臉和顫抖不停的嘴。莊軒的爹也在圍欄裡,莊軒勉強辨認出他爹的身形,不過幾日的工夫,他爹已經滿面皺紋。
莊軒垂在身旁的兩手握著拳頭,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都發展得太快了,讓他措手不及。他還記得半個月前的那個下午,他和往常一樣,在田生的大宅裡,和一群人探討修行的法門,天地之氣的轉化。那時,突然來了幾個王宮的侍衛,把田生帶進了宮。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田生了。
田生進宮後的第二日,王都各處都張貼了告示,禁止王都的人隨意拜師修行,更不得擅自揣摩修行之道。告示上說,百姓應當恪守本分,不該受人蠱惑,妄想登天,更不該透過歪門邪道謀取私利。自那時起,王都就開始傳言,田生違背天意,目無尊卑,狂妄自大,狼子野心,上神授命國君將其處刑。
那之後沒過幾天,莊軒收到過田生的來信,田生說國君讓他去辦一件事,但事關機密,不便透露。莊軒對此雖然不再擔憂田生,但他不敢將田生來信的內容再告知其他人。面對百姓不許修行的禁令,以及田生已死的傳言,莊軒除了蒼白的反駁之外,也做不了更多了。
田生所住的宅子自此就空了下來,大門緊閉,無人出入。原本整日待在那裡的人接二連三地去莊軒的家中,向莊軒打聽田生的下落。莊軒無法透露太多有用的東西,那些人倒也不執著於答案,只是又聚在了莊軒家裡,討論起那份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