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阿景和田生意氣風發地準備趕往王都,助青望和榣音一臂之力,只是兩人剛走到壽南村村口,就被水潭邊的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那人穿著灰色的布衣,披著黑色的鬥篷,面龐隱在鬥篷的陰影裡,讓人看不真切,雙眼卻格外清晰。此刻漆黑的瞳仁正陰森狠厲地看著他們,男人未發一言,卻已經顯示出阻攔的意圖和壓迫的氣勢。
阿景端詳了下來人的裝扮,與那日襲擊她和田生的黑衣人相似,猜測他可能也是沐馮的手下,或者說是墨王的舊部更為準確。阿景和田生對望一眼,都不明白此人的目的。他們二人與墨王無冤無仇,上次因為青望和榣音,差點死在大乘修士手裡。阿景才不會天真地以為,這人是替打傷他們的黑衣人來向她和田生道歉的。
面前的男人對阿景和田生的猜測與疑慮毫不在意,冷冷地開口說道:“你們要離開壽南村可以,留下那把劍。”
雖然男人沒有明說,但阿景和田生都知道他說的是天地劍,畢竟這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又或者他這些日子一直躲在暗處,監視著他們。
阿景還未出聲,田生已經急迫地答道:“你是誰?憑什麼要我留下天地劍。那是我的劍,我誰都不會給。”
男人垂在身側的雙臂微微抬起,殺意盡顯,強烈濃鬱的真氣瞬間將阿景和田生包圍,二人像是被密不透風的網布給罩了起來,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男人周身真氣流轉,聲音卻尖利無比:“你又憑什麼說那是你的劍?”
田生毫不示弱,堅定地說道:“這是我爹留給我的,當然是我的劍。”
男人嗤笑一聲:“你爹?你爹是上古之神燧人氏的後裔嗎?”
田生疑惑地皺眉,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阿景。阿景神色極為嚴肅,似乎已經瞧出端倪了。
田生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慌張地問道:“什麼神,什麼燧人,我不知道,這把劍就是我的。”
男人緩緩地靠近,咄咄逼人地說道:“你所謂的天地劍是上古燧人氏所煉。燧人氏鑽木取火,尊為燧皇。其氏族的後人又以烘爐烈火打造出了絕世神兵,稱之為燧人劍。這把劍是燧人氏留給我的主人的,只是被奸險之人奪了去,我此來便是要為我家主人取回他的東西。”
田生全身僵直,遲疑地問道:“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瞎編的?這把劍是我爹留給我的,我才不會因為你幾句話就交給你。”
男人輕蔑地瞥了田生一眼:“無論燧人劍是怎麼到你手上的,你都不配擁有它。至於我家主人,更沒必要為你這樣一個無名小卒作任何解釋。”
田生怒火中燒地往前一步,高聲喊道:“你!你為何怎麼看不起人!”
包圍阿景和田生的真氣因為田生的前行而驟然收緊,讓二人更為難受。田生還想往前走,卻被阿景一把拉住。
田生驚異地看著阿景,阿景立刻小聲說道:“田生,你把劍給他。”
田生頗感驚訝:“阿景,你也相信他說的話了?”
阿景無奈地嘆氣道:“我不相信又怎樣?我們打不過他,沒必要跟他拼命。”
田生眼角蹙起,額上起了一條條皺褶:“阿景,天地劍是你我相識的信物,我不會給任何人。這人也不過是個中乘修士,我們聯手,未必打不過他。”
阿景卻沒有田生那麼道:“田生,你的身體真的完全好了嗎?萬一中途氣息又出了岔子怎麼辦?這人專門挑了護衛都不在的時候攔下我們,而且看起來戾氣很重,若我們輕率地與他交手,怕是不拼個你死我活,不能收場。”
田生還在猶豫的時候,這個戾氣很重的男人卻早沒了耐心,雙腳離地,一躍而起,朝阿景沖了過來。阿景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下一刻,她腰間的帶子被人一扯,掛在上面的珠櫝袋已經消失不見了。
男人沒有片刻停歇,他將阿景的珠櫝袋收在懷中,又迅速從背後抽出一把鋒利的長劍。真氣凝聚在長劍之上,劍刃的寒光都顯得更冷了一點。
田生也不再躊躇,方才男人疾馳地接近阿景時,他就已經提氣拔劍了。此時,他將阿景護在身後,目光如炬地望著面前的男人。呼氣,吸氣,然後飛快地出手。
田生和男人打起來之後,阿景便退到了一邊。她的武器被男人奪走之後,她深切地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阿景焦躁不安地看著兩把長劍在空中一次又一次地交刃,十幾招過後,田生已經顯露出頹勢。
男人的真氣如奔騰的大江大河一樣,源源不絕,長劍的每一次進攻都似有摧枯拉朽之力。田生在男人的攻勢下游走,雖然能勉強不被男人完全壓制住,但也很難找到男人的破綻。
田生一面奮力抵擋男人的出擊,一面在心底默默的叮囑自己,不要著急,保持鎮定,尋找機會。饒是如此,田生依然有幾次躲閃不及,被男人的劍刃擦到,身上各處都留下了傷口,殷紅的血液如鮮花般朵朵綻放。
田生和男人二人疾若鷹隼,阿景作為旁觀者,根本無法給田生半分指點。精鐵的寒光在阿景的眼前交錯,阿景分辨不出劍刃是否曾落在田生溫熱的肌膚上,然而田生逐漸變紅的衣服卻告訴她,田生的形勢比她看到的還要糟糕。阿景拳頭緊握,額上大顆大顆的出著汗,急迫地大喊道:“田生,你把天地劍給他,不要再打了!”
然而交手中的二人都對阿景的話無動於衷。田生明白,這樣一味地防守,只會敗得更加難堪。因此,他趁男人一擊不中的間隙,敏捷地轉身,眨眼間,如馳騁的駿馬一般舉劍朝男人飛奔而去。
男人沒料到田生突然轉守為攻,十分意外。他也來不及多想,只是同樣以全部的氣力迎擊。一時,兩人都調動起所有真氣內力,巨大的力量在二人相抵的劍尖凝聚。
環繞的真氣帶動呼嘯的狂風急劇盤旋而上,又向四周飛速地散開。樹木的枝幹在狂風中猛烈的搖曳著,水潭上也激起了幾尺高的水花。阿景更是被二人交鋒的氣場震得不住地後退,胸腔像要炸開了一樣,好一會才平息下來。
然而身處狂風漩渦中心的田生卻沒有阿景那麼幸運,當男人的劍氣傳到他手中時,他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眼前這人的實力。他的修為根本不足以與這人正面對抗,事到如今,他全身的血肉都不停地抽搐,漸漸地脫離他的感知和掌控。綿延不斷的真氣將他禁錮,既不能退也不能進,既分不清這真氣是自己的還是對手的,也不知道支撐自己還站在這裡的是他的雙腿,還是對方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