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榣音來到田生的臥房時,發現除了一直躺在床上安靜沉睡的田生和不分晝夜守在田生床邊的阿景之外,早些時候還和自己在山林裡打坐修行的青望也站在窗邊,此刻正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的風景。
榣音疑惑地問道:“青望,你怎麼也來了?剛才我說要來看田生,你不是不跟我一起嗎?”
青望也十分疑惑:“我還沒問你,你反而先問起我來了。你走之後,我收到了阿景的傳信,就過來了。你不是比我先出發嗎,怎麼比我還晚到?”
榣音懊惱地別開眼:“路上遇上點事情耽擱了。我還去找了一趟大長老,問了他一些療傷的事情,所以才那麼晚。”
青望應聲說道:“那大長老怎麼說?”
榣音嘆了口氣:“大長老說,修士被真氣反噬的例子,雖不算多,但也並非絕無僅有。有一部分是因為修行之人操之過急,使用了與修為不符的心法或者器物。另外,修士與人交手時,被外力所傷,被他人的真氣擾亂,同樣有可能出現類似情況。”
榣音停頓了下,露出不安的神情:“由於自身心緒不寧,煉氣不當而導致的真氣失控,也有先例可循。傷勢較輕的,可能只是損失一定的修為,嚴重一點的,修為盡失,經脈受損,甚至會為此丟了性命。”
榣音說的這些,青望早已一清二楚,急切地問道:“那田生是什麼情況?”
榣音為難地看著阿景,抿嘴說道:“田生的情況,我問過大長老,他說他沒有頭緒,也不敢胡亂猜測,愛莫能助。總而言之,大長老那邊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見榣音和阿景一臉失落與憂愁,青望想要安慰倆人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變了樣:“榣音,阿景,田生的情況,和父王最為相似,很可能是因為長夫丹之氣太過霸道,他二人又一時神智未清,才會被真氣反噬,陷入昏迷。只要父王的病有所起色,田生的問題自然也能迎刃而解。”
果然,榣音神色又黯淡了幾分:“父王的病我們想了那麼多辦法,仙丹靈藥的不知給父王吃了多少,都毫無起色。如今田生也是這樣,就算我們按照治療父王的路子再走一遍,想必田生也難醒過來。”
青望見狀,心裡更是不好受,連忙勸道:“不過,榣音,我們也不能灰心,要往好的方面想。雖然田生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但是他應該會和父王一樣,情況不會惡化下去。這樣一來,我們就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尋找解決的辦法,不是嗎?”
榣音沒有說話,只是不住地嘆氣,青望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她聽進去沒有。見榣音一直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青望只好說些其他的,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青望轉向阿景,問道:“阿景,你剛剛說,你傳信叫我過來,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徹查田生盜藥一事?”
榣音一怔,驚訝地抬頭:“阿景,你已看出此事另有蹊蹺?”
自榣音進來之後,阿景一直默默不語地坐在田生床邊。她的目光似乎是落在田生平靜的臉龐上面。但若有人仔細分辨,就會發現阿景其實什麼都沒看,只是盯著前方發呆而已。
恍惚之中,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阿景這才回過神來,神色如常:“恩,是的。公主,我想,你也不相信田生會因為急迫地想要成為真仙的弟子,為了在修為測試大會中脫穎而出,而做出偷盜丹藥之事吧。”
榣音堅定地點頭:“恩,我當然不相信田生是這樣的人,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我也不會讓他蒙受這等不白之冤,等仇丘出關,我立馬去找他,讓他拿出當日取藥的憑證,並向他求證,當初他到底從田生這裡,取了多少粒長夫丹。”
阿景從床邊站了起來,緩緩地說道:“仇丘那邊是一定要去確認的,但是我不願把希望放在他一個人身上。若是他找不到當日曉茗拿著前去丹房取藥的憑證,怎麼辦?又或許他找到了那張作為憑證的白布,卻說不記得白布中到底包裹了多少粒長夫丹,我們又該如何?無論他怎麼說,我們都只能傻傻地聽著。如果他有意詆毀田生,我們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青望和榣音臉色一變,眼看就要出聲打斷阿景,阿景卻看穿了二人的心思,從容鎮定地說道:“公主,三公子,我知道你們可能覺得我這是小人之心,仇丘作為大長老的大弟子,沒必要去對付田生這種無名小卒。但是,由於我的疏忽,已經害得田生被小人所害,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讓田生的命運被他人掌控。”
“阿景,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榣音低聲沉吟道。
阿景垂下眼,凝視著沉睡的田生:“如今田生躺在這裡,我對他的病情束手無策。我只希望他醒來時,不會被人指指點點,承受那些虛妄的譴責。希望他醒來時,看到的不只是我,還有那個陷害他的人,跪在他腳邊,向他道歉,給他贖罪。”
阿景此時依舊面無表情,似乎她說的只是些平常的話,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但強硬的措辭,讓人心生寒意。
青望淡然一笑,他對阿景此刻的冷靜和尖銳並沒有很詫異。青望一直都覺得阿景骨子裡有一股莫名的傲氣,這種傲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讓她無所畏懼,冷漠疏離,誰都不放在眼裡。能成為她的朋友,似乎連身為公子的自己,都應該感到榮耀。
阿景身上還有一種攝人的狠勁,即便她看起來一無所有。這股狠勁讓青望覺得,若哪一天自己擋了阿景的道,那麼他和阿景之間的這份朋友情義,也會頃刻間蕩然無存。
不過這都是青望內心一些毫無根據的想法,他此刻沒有表露半分,只是平淡地說道:“阿景,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只寄希望於仇丘,若要徹底還田生清白,就必須找出那個陷害他的人。”
青望手託著腮,沉思著道:“阿景,你和榣音一起,去問問田生身邊的人,那幾日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不同尋常之事。有榣音和你一起,想必他們不敢敷衍你。我去查一查長夫丹,看是否如鳶儀所說,除了田生,沒人再可能拿到多餘的長夫丹。”
青望離開之後,阿景和榣音商量了下,準備先去問問越奇和句昌。
越奇正在院落外的空地上修行,他神色冷清,手持長劍,出手果斷,一招一式都異常淩厲,毫不拖泥帶水,有一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勢。見阿景和榣音從一旁走來,越奇大力揮劍,似乎要將眼前的景色斬成兩半。等餘力散盡之後,才瀟灑地收劍,左手背負身後,挺拔地立在原地。
不過阿景並沒有被越奇嚇住。此次的修為測試大會,越奇未能得償所願。他沒有被任何一名長老看中,還是隻能留在靈岫堂當這個空有名號的大弟子。他內心肯定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需要發洩一下。畢竟,不管是上次蒼鹿的丟失,還是此次的修為測試大會的倉促結束,都與田生脫不了幹系。若不是有榣音站在身旁,越奇估計都不願搭理她吧。
榣音首先走了上去,柔聲說道:“越奇,打擾到你修行了。我有些事想問一下你,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