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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望和榣音二人並肩盤腿坐在樹林中間,真氣在二人身邊緩慢流轉,無聲無息卻又格外清晰。青望閉著眼睛,感受著一雙無形的大手將他的意識帶向遠方。青望自小就在載天山上修行,載天山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對他來說,都再熟悉不過。不過今日在此靜坐,青望卻依稀感覺到一絲驚奇,身邊那些生靈,似乎蒙上了另一層奇異的色彩。
自那日和田生比試之後,青望就隱約領悟到一些不同的東西。。田生修行煉氣的方法與他相去甚遠,他與田生交手之前就知道了這一點。而現在,他似乎窺探到了半分這差別中的精妙,然而卻又無法完全理清思緒。
此時,青望放空自己,整個人輕如薄翼,隨著清風飄到空中,遊曳在雲霧之中。往下瞭望,載天山雄偉壯觀的輪廓如同畫卷一樣徐徐展開。注目一處,每一篇細小葉片的紋理都勾勒得細膩而精緻。雖說中乘修士對於這個世間的洞察力已經異於常人,但這一刻,青望覺得,不是他在觀察世間萬物,而是他本身就是這高山或者這樹葉的一部分了。
下一刻,青望就從雲端跌落回軀殼之中。因為耳邊榣音的輕聲呼喚,變作了九天驚雷,讓他腦中一陣轟鳴。
見青望身形一震,眉頭緊鎖,臉上全是痛苦的神情,榣音疑惑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我不就叫你一聲嗎,你至於這麼痛苦,露出這麼厭惡的表情嗎?”
青望還未緩過神來,頭暈目眩,只能朝榣音擺擺手。
榣音卻因此心煩意亂,沒好氣地說道:“你若不願我在你修行的時候打擾你,那我以後不跟你一起打坐好了。”
榣音說著,就要起身離開。青望神志稍微清醒一點,連忙抓住榣音的手臂,苦笑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哪裡厭惡你了。你沒有打擾到我,我就是方才打坐的時候感覺有些奇怪,一下子走了神,你突然在我耳邊說話,我措手不及罷了。”
榣音使了幾分微薄的力氣,當然沒能將手臂從青望手中掙脫。她只好又坐了下來,嬌嗔地說道:“說到底,你還是怪我。”
“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青望嘆了口氣,懶得再與榣音糾纏於此,也不等榣音答話,繼續問道,“你方才叫我,什麼事呢?”
榣音還未完全釋然,眉心擰起,不情不願地撇嘴說道:“沒什麼,就是想感嘆一下。這段時間你老是去找田生比試,他進步很快,我看啊,他的修為馬上就要超過我了。”
青望臉上立刻露出喜色,嘴角上揚:“是的,我雖然看不出他的資質如何,但他的確勤奮刻苦。他的修為精進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也從他身上領悟到一些東西,只是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給你聽。”
榣音當然也替田生高興,但她此刻臉色卻更眉頭皺得更緊:“說到底,你就是不再需要我了。”
青望一愣,下意識地再次抓住榣音的手臂:“榣音,你想什麼呢。田生是田生,你是你。我們倆之間的事,跟他有什麼關系?我們不一直都是一起修行的嗎,別說不情願,少了你我還不習慣呢。”
榣音對青望的回答依舊感到不滿,但她餘光瞥到青望因用力而突兀的指節,眉頭總算舒展開了些:“僅是不習慣了而已嗎?”
青望摸不準榣音的心思,不知該如何回應。
幸好,榣音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反而垂下頭,喃喃地說道:“哎,其實這跟我自己也有很大的關系。好歹我也是真仙座下的弟子,結果這幾年來,修為毫無長進,估計要不是因為我是公主,師父都不願意承認我是他的弟子。你說,我要不要從此放棄修行這條路,做些其他喜歡的事情?”
”
青望見榣音態度有所緩和,心下稍定,卻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榣音你想做什麼?”
榣音只是隨口抱怨一句,她以為青望會擺擺兄長的架子,教育她一番,沒想到青望真的問起她來。榣音愣愣地看著青望,好半天才說道:“算了,我開玩笑的。我不做什麼,我能做什麼,還是跟著你修行好了。”
青望想了想,難得嚴厲地說道:“你既然要好好修行,那就該努力一點。你若有田生一半的勁頭,早就不止這中乘下階的修為了。”
榣音臉頰泛紅,低著頭搓著自己的手指,一臉無奈:“道理我又不是不懂,可是我做不到啊。你怎麼不說,我若有田生那股子勁頭,假以時日我定能飛升上天呢?你和我說實話,我現在是不是打不過田生了?”
青望盯著榣音,誠懇地地說道:“如果是上一次我見到的田生,你應該勉強能和他打成平手。不過那也是十天前的事情了。下一次再見他的話,就說不準了。”
榣音聳了聳肩,小聲說道:“我真是沒用。”
青望一把握住榣音交錯的手指,溫和地說道:“你說什麼呢。田生他心思單純,少有雜念,對人沒有壞心,只一心沉溺修行,卻又能做到不急不躁,坦然平和。在修行一事上,別說你,我覺得自己都比不過他呢。”
榣音凝視著青望覆在自己指尖的手掌,輕聲問道:“青望,你很少如此稱贊一個人,你真的覺得,田生他那麼好?”
青望一愣,他並非有意稱贊田生,他只是在解釋為何田生的修為提升如此之快而已。不過他細細品味一番,好像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因此青望點頭說道:“恩,田生他坦率真誠,又頗有實力,確實是個值得交心的朋友。”
榣音聽完,猛然抬頭,情不自禁問道:“那你覺得,我嫁給他可好?”
青望瞪大雙眼,他不明白為何榣音會突然說這樣的話。然而看榣音嚴肅的神情,又不像是在說笑而已。青望一下子緊張起來,他腦中立刻冒出許多想法和思慮,嘴裡卻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榣音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也不催促他回答。但青望能從榣音的眼中感覺到,他的回答對榣音至關重要。
不過還沒等這二人的對話有個結果,青望腰間的珠櫝袋突然劇烈的擺動起來,青望和榣音都是一驚。青望連忙將珠櫝袋開啟,從中抽出那搖晃著的傳音符,將其開啟:要事相商,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