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話音剛落,白猿已經從樹上跳下,朝他們倆撲了過來。田生將背上的竹簍放下,一個運氣將天地劍推出,直直地擊向白猿。白猿見田生沖了過來,張開雙臂,朝他狠狠地掄了過去。
田生體內真氣迅速流轉,腳下生風,眨眼間便奔出幾丈,從白猿交錯的手臂之中飛馳而過。白猿見沒打到田生,疑惑地舉起一隻手臂抓了抓腦袋。田生得意地收住了步伐,停在了白猿的身側,正準備從它的腋下穿過,在背後給它一劍,卻被白猿突然抬起的手肘撞到腦袋。田生身形一晃,向後踉蹌幾步,再回頭時,白猿也已經在原地一蹦,轉過巨大的身子,張開大嘴猙獰地看著他。
未等田生做好應對的準備,白猿已經四肢著地,朝他飛奔過來。快到田生眼前時,白猿又直起身子,從喉嚨深處再次發出慘烈的哀嚎。白猿巨大的身軀將陽光都完全遮住了,田生在它的陰影之下,毫無躲避的餘地。白猿手臂落下,田生一手持劍,另一隻手頂在劍尖,任由四周猛烈的靈氣將他包圍,硬生生地扛住了白猿的巨力。
這邊,阿景蹲下在竹簍中翻找,轉眼便翻出一個皮袋子,從中抽出一根九尺的長鞭。這根長鞭是由九頭蛇怪的蛇皮製成,上面還凝結著蛇怪的血液,又腥又臭,腐蝕性極強。阿景將長鞭握在手中,站起來時正好看到白猿巨大的後背正對著她。阿景果斷躍向前方,手中長鞭揮出,重重地打在猿猴的後背上。
白猿的持續用力早已讓田生招架不住,體內的真氣也竄個不停,完全不由他控制。田生緊閉著雙眼,雙腿不停地抖動,彷彿再有一片樹葉落在他身上,他就會癱倒在地。只是沒等田生敗下陣來,白猿的力量突然弱了許多。
田生睜開眼,卻見白猿的表情更加猙獰,巨大的身體也開始打顫,牙齒更是咬的咔咔直響。又是一陣淩厲的風聲過後,白猿完全收回了氣力,站在原地不停的蹦跳,手臂不住地往背後抓去。
田生還在發愣,白猿身後的阿景已經急不可耐地朝他大喊道:“傻子,快弄死它啊,趁現在。”
田生回過神,雙腿一曲,從地面高高躍起,一劍插入白猿的左胸當中。白猿立刻停下了所有動作,朝後倒去,千斤重的身軀砸在地上,周圍的樹木都跟著搖晃起來,抖落下無數葉片。
阿景和田生相視而笑,剛鬆了口氣,就聽到身後傳來驚訝的人聲:“大夥們快來啊,那兩個外來人殺死了我們守護聖境的瑞獸,肯定是想盜取我們的聖物,決不能讓他們走了,快抓住他們。”
人聲之後,又有無數人高呼吶喊的聲音。阿景來不及與田生解釋,把竹簍從地上提起,拖著田生就往山下跑。田生從阿景手上奪過竹簍,背在背上,又感覺到阿景的步子越來越慢,便深吸一口氣,加快步伐跑到她前面,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將她用力的往自己身上拽。
只是身後追趕的人群聲還是越來越近,阿景用力甩開田生的手,退到田生身後。田生一怔,停下腳步,轉身驚慌地說道:“阿景,你怎麼了。”
阿景猝不及防地撞在田生背後的竹簍上,也顧不得叫疼,著急地說道:“你別停下來,繼續跑,我在找音舞螺。”
田生毫不猶豫地繼續往前跑,阿景在他身後扒拉著竹簍,一邊跑一邊在竹簍裡面亂翻,好不容易摸出個海螺一樣的東西,遞給田生說道:“田生,往裡面輸些真氣進去。”
田生一愣:“怎麼輸真氣?”
阿景也懶得和田生解釋,把海螺按在他的手掌中。田生覺得有股熱氣在他和阿景的手心中來回流動,覺得舒暢無比。田生還慌不擇路地往前跑著,突然感覺到後背被阿景猛地一拽,重心不穩,跟著阿景一起跌落到一個土溝裡。
田生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聽到嘈雜的人聲似乎就在幾丈之外。他驚恐地看著倒在身邊的阿景,正要出聲,阿景連忙伸直手臂捂住他的嘴。阿景也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將手中的海螺朝著山下狠狠地擲出。海螺一邊隨著山坡往下滾動,一邊傳出奔跑的腳步聲。
阿景緊閉著嘴巴,朝田生勾了勾手。田生唇上還蓋著阿景手心的暖意,他領會到阿景的意圖,小心翼翼地朝著阿景挪過去。還沒挪到阿景身邊,便被阿景狠狠一拉,猛地拽了過去。阿景一手將田生的頭抱住,兩人腦袋緊緊靠在一起,後背死死地貼在土溝巖壁上。
十幾人的腳步聲依次在他們頭頂響起,有塵土灑下,唰唰地落在兩人的臉上。田生清晰的感受到阿景發絲的柔順和呼吸的熱氣,他看到阿景臉上的塵土,情不自禁想要去幫她擦拭幹淨。
不過田生還是忍住了,他記得他爹曾經告訴他,見到女人一定要本分點,這樣才能把她們娶回家,這樣娶回家之後才能不本分。當初田生完全不明白他爹說這話的意思,如今他稍微有些懂得,什麼叫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