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兒卻是歡喜得緊,她圍著驢子轉了一圈,興致高昂地道,“娘,咱明日就趕著它去地裡拖玉米吧。”
王氏抿著嘴笑,“自然是行的,只是這往後喂草的事便交到你的手裡了,咱家的驢若是瘦了,我只管找你。”
林果兒當即拍胸脯表示非常高興接受這個任務。
給驢子搭好的棚子終於派上了用場,林果兒與林東子圍著石槽走了幾圈,這才依依不捨進了屋去用晚飯。
吃過晚飯,一家人開始說閑話。
這些日子,因為酒鋪裡的訂單量不多,老家這邊地裡又有些農活,林素兒一家幹脆關了門先忙村裡之事,今日林和安與林果兒上鎮上去買驢子,便有人在問酒鋪之事。
林素兒擰著眉思量片刻,道,“這般下去可不行,咱家就四口人,往後酒鋪的生意只會越來越好,咱家是不是要去請幾個幫手來。”
王氏苦笑。
地裡的活不能荒,酒鋪要人守著,這邊釀酒還需要人手,確實是要請人了。
可這請人也不是說請便能請好,手腳勤快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要心眼實在,若是碰上那不安好心的,他們便是哭也嫌晚。
“這事慢慢來,”林和安就道,“村裡我約莫有幾個人選,咱再好好看著,先不說死了,便說是按日結算,到時也好再變動。”
幾人商定了請工之事,林果兒就問王氏,“娘,方才二堂哥來咱家做什麼?”
王氏就望向林素兒,林素兒也搖頭。
“我與娘在家裡,沒見過二堂哥進屋啊,什麼時候來咱家了,我不清楚。”
林果兒推了推她爹林和安,“爹,咱回來的時候,可不是見到二堂哥從那後屋鑽出來。”
林和安點頭,“他瞧見我也未打招呼,我還道是天太黑沒有瞧見咱。”
“壞了,我後頭的酒——”
林素兒一拍腿,也顧不得再說話,小跑著就去了後頭。
一屋人都起身往後走。
開啟小木屋門,一股子酒香撲鼻而來。
林果兒當場便大罵起來。
“黑了心肝的,也不怕老天爺打個雷劈死他喲!”
只見已有兩個酒壇的蓋子被揭開,那掛在牆上用來舀酒的酒勺跌落在地,地上撒得一片濕漉漉。
林素兒心疼地撿起酒勺,又湊到酒壇邊上聞了聞,道,“還好,應就是今日晚邊開啟的。”
林和安臉上的一片青白,他黑著臉將翻得亂七八糟的小酒壇擺好,道,“明日我去買一把鎖。”
王氏也幫著收揀東西,方才新添了驢子的喜慶蕩然無存。
“娘,舅舅不是說他家的母狗下了幾條狗崽崽麼,明日你就去捉兩條回來養著吧,防來防去,家賊咱可防不住。”
王氏應了聲好,收拾一番,又提著燭火繞著屋子走了一圈,確保家財安全了,這才各自回屋歇下。
林素兒蓋著薄被聽著屋外的偶爾傳來的驢叫聲,心下開始盤算下一次釀酒要準備多少糧食。
寂靜中,她聽到了林果兒的聲音。
“二姐,咱要不搬到鎮上去住好了,便是在鎮上讓高嬸子幫著找幾個可靠的人做活也比在村裡強,這會還只是摸進了咱家存酒的屋子,下回若是失心瘋往裡頭摻東西呢。”
林素兒沒有說話,腦中想的卻是,鋪子裡後頭那口井該請人來淘一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