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怎麼了,竟然盯著一個男人的胸口看!
他一定未發現她的失態!
林素兒跺著腳,便在這般羞赧愧疚自責的複雜心緒中回了家。
剛到家,就見林果兒正蔫頭蔫腦地蹲在大白鵝的地盤戳著那隻無辜的鵝的屁股。
“你怎麼就回來了?”
林素兒詫異極了。
林果兒這些日子,最高興的事便是去那李家酒鋪守著,便是她再三說人家李家掌櫃誠信,她仍堅持要去。
如今家中地裡的活計不多,王氏與林和安能幫著她釀酒,她也沒再多話,只是囑咐林果兒要謹言慎行,莫要無端得罪了人。
沒想到,妹妹比她想象中更能幹,去了鎮上幾日後,不僅能與她分析什麼樣的客人好說話,什麼樣的客人容易流失,甚至對如何在同行中領先也有些粗淺的法子,雖不能說極好,卻也不失有效。
思及此,林素兒便猜測道,“難道是咱家的酒賣得不好?”
一直未說話的林果兒頓時跳了起來。
“怎麼可能,咱家的酒賣得最好,比李家自家的酒不知好上多少,”她說著,語氣一頓,方才還高昂的氣勢頓時沒了蹤影。
“就是因為賣得太好,李家婆娘今日與我說了,賣完最後一壇酒,不再與咱家做買賣了。”
她低垂著頭,聲音裡滿是憤怒與無奈。
林素兒大驚,她問了林果兒來龍去脈,這才知曉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日子,因著她家的酒在李家酒鋪寄賣,李家的生意越發好起來,可隨著林家酒的名聲漸漸傳出去,上李家酒鋪的人又都是奔著林家酒,日子久了,李家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林素兒苦笑,安慰妹妹道,“沒事,大不了咱自己去租個店鋪,也不用再看人臉色,說不得,等客人知道李家沒了咱家這樣的好酒,都不樂意上他家了呢。”
“咱家如今後頭還有三大缸酒,再過些日子便好了,明日,我與你一道去鎮上瞧瞧,先去找個鋪面……”
林果兒並未露出笑容,許久,她才哭喪著臉道,“二姐,李家掌櫃說,以後不賣曲餅給咱了,說咱姐妹這般有天賦,定然能自個琢磨出更好的曲餅來。”
林素兒聞言笑意就僵在臉上,她拉著果兒的胳膊,再次確認道,“李家掌櫃親口說的?”
林果兒黯然地道,“是李家婆娘親口說的,只是當時那李家掌櫃便站在她身旁,什麼話都沒說,想來便是預設的意思。”
林素兒擰著眉,這般看來,李家如今的生意只怕是極差了。
“二姐,咱怎麼辦?”林果兒拉著林素兒衣袖,吶吶道,“你會不會做這什麼曲餅啊?!”
這些日子,她跟著林素兒一道釀酒,耳濡目染中也知道曲餅對釀造酒水的重要性。
若沒有上好的曲餅,她們想要釀出好酒來,那無異於痴人說夢。
“怕什麼,咱能釀酒,便能自己做曲餅。”
憂心忡忡中,林果兒聽到了姐姐斬釘截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