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丫頭,進去吧,不要緊張,加油。”晏年收回手,笑目看著她們,“這位同學,你也一樣,加油。”
“謝謝哥哥!”少女沖他甜甜一笑,紅紅的臉顯得十足的朝氣可愛。
樂凝看他,溫順點著頭,什麼都來不及說,已被同學拉進校門。
少女清脆如鈴的聲音從漸遠的背影傳來,“樂凝,那個是你哥哥嗎?怎麼沒有聽你說過?”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因為她回了頭,白淨的小臉上唇角彎彎,眉目歡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無暇的那朵茉莉花。
晏年展顏粲齒,朝她舉起手,比了個大大的加油手勢。
溫煦夏陽照在他臉上,似灑了一層碎金,仿若蔚藍大海的瀲灩水波,波波柔曼璀璨。
作者有話要說: o 看文愉快!
☆、番外二
“樂凝,你還不睡啊?”阿青從帳篷探出個頭來,睡容惺忪問道。
樂凝朝她微微一笑:“你先睡吧。”
“隨便你了,”阿青打著哈欠,“天涼了,你要是還不睡,也該多披件外衣。”
“嗯。”樂凝順從地將手邊的外套穿上,阿青看著她,無奈搖了搖頭,縮回帳篷。
在樂凝右手邊,是由白色蠟燭圍成的一個簡單魚形。很多蠟燭已將燃盡,只剩一簇簇微弱的橘黃火焰。圍在魚形外的是一圈透明塑膠屏風,屏風高到她的小腿肚,是為防止燭火被偶爾掃過的海風拂滅。
夜很深了她知道。壓低的夜幕和寬闊的海面都是一望無際的闃黑,海天幾乎連成了一片,那片黑色太重,深遠得像世界的盡頭。海邊的秋夜有點濕濕涼意,但她完全不在意,只是沉默凝視著那些微微搖曳、隨時可能熄滅的黯淡燭光。
若不是這些燭火,有時候她都記不清這已經是第幾年。
他離開的第幾年。
今天8月21日,28根白色蠟燭代表他28歲生日,但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今天,是他的忌日。
第七個忌日。
“晏年哥哥,9月9號那天,我不能來這裡陪你過生日了,今天我就提前給你過生日吧,晏年哥哥,28歲生日快樂。”她站起,赤足靠近那片黑色海域,輕聲地說。
可是,你在哪裡呢?這一年一次的生日祝福你是否能聽見?你說你想變成一條魚,一條在海裡自由自在遊來游去的魚,我知道你就在這裡,在這片壯闊的南海裡,可是海裡那麼多魚,告訴我,哪一條是你?
你說要我等你,聲音很低很輕,可我還是聽到了。耳朵聽到了,心聽到了,真的聽到了。
我等你,我等你,我會等你!可你在哪裡?能不能告訴我,我該去哪裡找你?
她告訴自己今天是給晏年哥哥提前過28歲的生日,不要哭,不能哭,可是看著那些燭火一根根暗去,淚水還是流了下來。就坐在闃黑幽寂的南海邊,流了一整夜。
如果她知道那天就是最後一天,那麼,她希望時間能夠消失,那一天就是所有一切的終點,那就是她唯一祈求的永遠。
可她不知道,因為她是個膽小鬼,她是個縮頭烏龜。
她是個只能做壞人的小矮人。
那三天,她真的很快樂,很快樂,身體裡好像多了一個小小瓶子,瓶子裡裝了東西,名字叫愉悅,它輕輕盈盈的,又柔柔亮亮的,還有一點點的甜,一下子太多了好像還會醉人,所以她每天只倒出一點點,保持日常的心平氣靜。三天高考,語文數學英語政治歷史,每一門考試她都超常發揮。
她知道,那些愉悅和平靜是他給的,那三天,他每天都會送她到考場,每天都對她說同樣的話:“凝丫頭,進去吧,不要緊張,加油。”
她不緊張,她一點都不緊張,因為她知道他就在校門外等著自己,考試結束後從不會問她考得好還是不好,只是朝她柔柔的笑,然後牽著她的手,聊那些更有趣的事情,慢慢地步行回家。
她已經不是小矮人了,她跟晏年哥哥站在一起,已經不是差那麼遠那麼遠了。她門門考試都超常發揮,她已經有足夠的勇氣報他所讀的學校,就算他畢業在即,可那是他呆過的地方,有他走過的足跡。她想走他走過的路,就算只能跟在身後,她只要一直跟著,終有一天,她能夠站在他身邊。
她以為這些愉悅她可以一直擁有,可是三天後,在家裡的飯桌上,晏年哥哥卻對爸爸媽媽說,他要走了。
她知道他要走,因為他還要回校參加畢業典禮,她還笑著問他畢業典禮是不是很好玩,他溫展的哂顏慢慢斂起,用她看不懂的神情靜靜注視她,好一會,才漸漸舒眉淺笑,像往常那樣,對她曼聲說:“凝丫頭,哥哥這次走,可能要五年後才回來。”
“為什麼要五年?”大學的畢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