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先傷害我、背叛我!”鐘聖雅猛地狂吼,繼而轉為嚎哭聲,“我沒有,不是我,我只想給爸爸一個教訓,讓他明白危險不再幫季流風,我想逮住季流風逼你現身。我看著爸爸的車進入奧業日化又很快出來,憤怒之下一時失去理智,驅車跟了上去。我想逼停爸爸,可他一路上高速駕駛,我們的車難以超前。進入隧道後,我意識到爸爸有危險,可車裡的另外三個人不聽我指揮,瞅準機會假裝要超車,故意逼脅爸爸的車。爸爸繼續加快速度,可能沒把握好方向盤,猛地撞上牆壁……”
“你加入血煞名單的事,你爸爸早已知曉,他一直為你隱瞞著沒說。你的追車行為徹底傷透他的心,撬開了他緊閉的口。兩邊似乎都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你希望的將功補過準備向誰請功?”季千羽難過地引導道。
“都說鬼侍有異能,幾十年來你做的事讓我看到了你的異能,尤其還能從死人嘴裡撬出秘密。千羽,你知道嗎,深愛一個人,會把這個人的所有銘刻在心上。擠在千萬人中間看到季流風身邊的你,我就知道了,真的是你,所以我一定要逮住季流風。告訴我,我的初次是不是給了你?”鐘聖雅希求地等待著一個明知不可能的答案。
“我現在不到二十歲,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季千羽輕笑著試探道,“本有一朵中意的花想折取,可惜被你折斷了。告訴我,韓丹寧在哪裡?”
鐘聖雅愣了愣,突然大笑起來,朝季千羽走了幾步,緊盯著這張讓她又愛又恨的臉:“葉詠桐真可憐,卻也幸運,沒有看到你變心的嘴臉。韓丹寧那個賤女人,不僅跟季流風扯不清關系,還想勾引你,更貪心地想奪我的位置,可她太嫩了,怎麼鬥得過我。我早就提醒過我的人,韓丹寧目的不純,她果然露了馬腳。想知道她是死是活嗎,求我啊。”
“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除了我能給你一線生機,你無作他想。”季千羽刺激道。
“你怎麼給我一線生機?”鐘聖雅警惕地坐在沙發單座上,手仍握著挎包裡的水果刀。
“你是季流風的養母,我能讓季流風認你的身份,這就是你安穩過下半生的生機。相應地,你得給我一份報酬,我要韓丹寧。”季千羽的嘴角勾起一絲邪笑。
“為什麼不能是我?”鐘聖雅哭泣起來。
“鬼侍是陰暗之身,不能接觸光芒下的嬌豔花朵,只喜歡暗夜之花,韓丹寧是鬼侍喜歡的暗夜幽花。”季千羽笑得幽邪。
“那你選擇葉詠桐又怎麼解釋?”鐘聖雅不甘心。
“她是鬼地的巡夜人。”季千羽繼續故作幽邪,“她的身份跟鬼侍一樣,見不得光。”
鐘聖雅審視著季千羽的表情,看不出破綻,心裡有那麼點高興,長久以來的心結似乎有了一個解釋。
“若韓丹寧不能回到你身邊,你會選其他女人嗎?”鐘聖雅期待地問道。
“鬼侍向來不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人,不過我至少要知道韓丹寧是怎麼被你們折斷的,你們竟然跟鬼侍搶人?”季千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是她自投羅網,那些人正等著她。你忘了她吧,她現在生不如死、不成人樣。她擔心承受不住嚴刑拷打,咬斷了舌頭。不知道是什麼念頭撐著她吊著最後幾口氣,被淩辱也要茍且偷生。那些人不會要她的命,她的命沒有價值,她的身體倒還有點作用。想救她出來不是不可能,但救出來沒有意義,她是一個說不了話的癱瘓的廢人。”鐘聖雅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
“一個廢人還關著她幹什麼?”季千羽面上一派嘆惜,心裡很難受。那夜跟韓丹寧交流過,他能理解韓丹寧為什麼忍著巨大痛苦撐著殘命,她要實現承諾,將命交給季流風。
“把她沖洗幹淨後對男人有用處,另外,那些人想找機會透過她引出一個人。”鐘聖雅跟著季千羽嘆了口氣。
“奧業日化的莫睿浩?我知道,韓丹寧告訴過我。引出來了嗎?”季千羽笑問道。
“你真不知道還是想套我的話?”鐘聖雅反問道。
季千羽不接話,喝了酒口茶,悠閑地看著新聞等待鐘聖雅說下去。
沉默片刻,鐘聖雅只好說道:“我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訴你,你能保我安全嗎?”
“能。”季千羽一口回答。
“如何保?”鐘聖雅急切地問道。
“我以你擅闖民居、破壞私人財産之名通知警局,你表現出不配合的態度,就會被罰處行政拘留在牢裡待段時間,這期間我好給你安排去處。你很清楚,鐘明洋的住房、季流風名下的住房和我的地盤都不是適合你下半身安居的地方。”季千羽慢條斯理地回答。
“若你不放我出來呢?”鐘聖雅急了。
“你以行政拘留的處罰進去後,按照法律規定接受懲罰,時間到了自然會被放出來,不是我說了算。”季千羽笑道。
“我被放出來後,你若不守承諾不管我呢?”鐘聖雅覺得不能輕信。
“你只能按照我說的做,不然你爸爸為你隱瞞的秘密曝光,你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不,說不定你等不到那個時候,你曾經的夥伴就找到了你,拿你洩憤,韓丹寧的遭遇擺在你眼前。”季千羽恐嚇道。
“你真喜歡韓丹寧嗎,怎麼說得如此輕松?”鐘聖雅難以置信。
“事已至此,難道我要痛哭流涕?”季千羽哼了一聲,“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鐘聖雅明白,好不容易擺脫疑是跟蹤她的人跟鬼侍見面,她眼下只能把生的希望寄託在鬼侍這裡。即便她不說,鬼侍的異能也能看透她的內心,不管鬼侍因為什麼不那樣做,她只有這個主動交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