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鐘明洋的前一個司機,跟鄭霞一直保持著聯系。這事,張炬應該不知道。”男人猶猶豫豫地說道。
“還有什麼事隱瞞沒說?”賀青祥厲聲問道。
“沒有了,我全說了。我可以開車走了嗎,你們把那個女人帶走吧。”男人哀求道。
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但他肯定審不出真相,又不能把這個男人交給警察。賀青祥腦子裡一轉,一拳打向男人的下體,趁男人疼得頭昏眼花之機,迅速起身又朝男人的下體狠踢了兩腳,然後把男人拖到角落裡,拿出手機按下鬼侍的電話。聽到賀青祥喊“季總”,男人又疼又驚,暈了過去。
季千羽驚憤得睜紅了雙眼,渾身顫抖,把彌六合塞進衣服裡,拿起居住權證,戴上面罩,迅疾沖出房門。見有人從鬼所裡跑出來,蹲守的人激動不已。
“誰有車,我是鬼侍季千羽!”季千羽大聲喊道,他當下恨極自己為什麼不買車。
“我有車!”一個大膽的蹲守者立即大喊道。
“我給你一個專訪機會,立刻帶我去一個地方。”季千羽跑向高舉手的蹲守者,拽著那人的手臂奔向停車場。
一路狂飆,開車的蹲守者完全不怕違反交通規則,他是司祿權執行人,他將有立大功的機會,不用鬼侍吩咐,他都會甩開後面跟蹤的企圖跟他搶功的小車。
終於趕到海健悅辦公區的小會議室,季千羽沒有阻止跟進來的司祿權執行人,冷冷地看著被綁在凳子上的昏迷男人,命令道:“把他弄醒。”
賀青祥還沒來得及邁步,季千羽身後的司祿權執行人嗖地一聲沖過去,一拳打在男人的胸口上。幾聲痛苦的呻吟伴隨劇烈的咳嗽聲,男人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一張憤怒的少年臉,立刻明白了,驚恐得渾身發抖。
季千羽上前,使勁捏住男人的臉頰,看進男人深恐的眼底,聲音冰寒:“想保你老父老母和妻女的命,我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對應回答什麼。你當鐘明洋的司機時,跟鄭霞有過多少次?”
“每月兩三次。”男人迅速回答。
“你為什麼被鐘明洋辭退?”
“是鄭霞讓我辭職的,她說給我安排更好的工作。”
“安排在哪兒?”
“富東集團辦公室主任,她的表弟是富東集團的總經理。”
“當了主任後,你和鄭霞還在繼續嗎?”
“大概六年前開始減少聯系,她年紀大了。”
“鄭霞不方便做的事,都由你去做?”
“是的。”
“二十多年前,你深夜持刀擅闖一個年輕女人的住宅,想幹什麼?”
“鄭霞說那個女人是鐘明洋的情婦,讓我假扮小偷破那女人的相,同時搜出有價值的東西。屋裡沒人,我沒搜出有價值的東西,空手走了。”
“你身負三條人命,說說實施過程。”
聞言,賀青祥和司祿權執行人原本驚瞪的眼瞪得更大了。
“我不想做,可鄭霞逼我做,她孃家背景很深,我得罪不起。鄭霞說那家人企圖破壞她的婚姻,讓我給他們一個教訓。她給我一小瓶無色油,讓我設法滴在那家人的面板上不易被察覺的地方。我一看那油狀,再加上鄭霞說的用法,當即明白那是什麼。富東集團跟政府合作設立了一個科研機構,從深海海藻裡提煉出一種油,未完全提純的油有毒,能夠破壞人的神經系統和免疫系統,還能快速侵入心髒,那種油精提後研發出一種香水,叫迷誕香,油和迷誕香僅用於實驗室特殊科研,不準對外。根據鄭霞提供的地址,我反複踩點後,冒充那家人的樓上住戶,以家裡漏水為由,到樓下那家檢視水是否漏到他們家。老人很好蒙騙,那對老夫妻開門讓我進去看情況。我很輕松地控制了他們,把油滴在他們的耳朵後,確認他們死了才離開。那家人的女兒重病住院,不好找機會。我好不容易瞅準了病房裡其他病人和家屬都不在的短暫時間,進去把油滴在那女人的耳朵後。我良心不安,想著要讓兩個老人盡早下葬,於是冒充死者的朋友給物管打電話,說我聯系不上人。後來物管和警察分別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找理由推脫不見。他們可能查了我的情況,可能因為鐘明洋和富東集團的緣故沒有再找我,這也是我大膽用自己的手機給物管打電話的原因,我賭贏了。”
“知道那三條人命的身份嗎?”
“我只知道住院那個女人叫葉菲,踩點的時候看到床頭掛的牌子上寫著這個名字。”
“葉菲是前任鬼侍的妻子葉詠桐的媽媽,老夫妻是葉詠桐的外公外婆,你真不知道這層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