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勝則是後退一小步,兩腿一前一後,雙手自然放下,隨著宋大的方向一點一點移動腳步的同時,移動著身體。
瞬間,兩人同時爆發。
宋大的雙拳分別變成雙指,左右直取韓國勝的雙目。之前的兩拳護身,根本就是個引人入甕的假象。
讓宋大沒想到的是,他的雙手剛剛伸出一半,韓國勝高大的身軀竟然蹲了下去,致使宋大的雙手落空。按照以往經驗,宋大雙指為左右同時進攻,落空時,均是敵人後退,而宋大會有接連不斷的幾個動作致其傷害。韓國勝迅速蹲了下去,是宋大一輩子沒遇到過的事情。就在他這一楞神之際,踝關節已被韓國勝抓住,他猛地一抖手,宋大頓時被甩出幾步遠。這手法與當初懲治黃毛等人,如出一轍。
“好。”周圍掌聲四起,並未因吃虧的是自己人而不給予鼓勵。
宋大滿面通紅,他幾步搶了回來,再次雙手點向剛剛站起來的韓國勝雙眼,同時下面一腳踢向韓國勝檔部。韓國勝後退一小步,避開宋大正面攻擊後,依舊蹲了下去,正好迎上宋大第二次踢來的一腳。只見韓國勝輕輕一晃身,躲開這一腳,隨手抓住宋大另一條腿的踝骨,猛地一抖。宋大如上次般再次被甩出去,好在沒有摔倒。
周圍的人再次爆以熱烈掌聲。
可憐的宋大,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還有戰鬥力,可被人家稀裡糊塗的接連甩出去兩次,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戰。
“此戰我認輸,不知你要休息多久才能再戰,我們這邊下一位是秦三。”宋大很光棍,他再次抱拳,同時將話說出。
“我不累,不過我得去趟廁所,我想尿尿。”韓國勝的話引來鬨堂大笑,連手腳冰涼的黃若英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
在韓國勝去衛生間期間,宋大與秦三漢四三人進行了短暫交流,交流了什麼,他們不會告訴他人。
秦三是個圓臉、個子不高的粗壯漢子,背後一看,像一張長方型的麻將牌,北方有人將這種體型的人叫做車軸漢字,這種人力氣大,做什麼都有股蠻勁兒,但身體不夠靈活。韓國勝對這種人有深切的體會,他們村裡就有這樣的人,也曾向他叫囂,但他沒有理會人家。只是一次裝作無意,當著對方的面,一隻手將一個廢棄中型磨盤掀翻在地,後來這人試驗著用雙手才能做到,從此對他態度大變。
秦三與宋大一樣,雙手抱拳一禮後,雙臂張開,像只螃蟹一樣,上下揮舞著沖了過來。韓國勝的左右兩邊,均在他雙臂雙手的範圍之內,哪怕韓國勝蹲下,他依然很容易將韓國勝抓住。他想做的,就是用雙臂將韓國勝箍住,哪怕韓國勝反過來也將他箍住,雙方就可以比力氣。這是秦三的拿手絕活兒,據說他曾將三人這般勒死在懷中。
遇到如此情況,韓國勝表現了他武術的天賦,他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動作——轉身就跑。
在眾人圍繞的圈子中,一個跑一個追。隨著圈子的不斷擴大,韓國勝終於來到他想到達的地點,師叔那套石頭桌椅旁。他猛地跳上石桌,秦三也跟了上來,但因身體的缺陷,他沒有跳上石桌,只是雙手抱向韓國勝的雙腿。韓國勝飛快閃開跳下,兩人就在四個石凳一個石桌旁閃轉騰挪。看準時機,韓國勝猛地用一隻手將幾百斤重的石桌迎面掀向秦三。這個桌面,韓國勝已經估計過,與自己當初掀翻的石磨盤重量相差無幾。
秦三躲閃不及,只有用雙臂去摟抱。這邊他剛剛抱住石桌,韓國勝已經雙手拿起一個百斤重的石凳,飛快地下面立在他左肩膀,上面搭在他抱著的石桌面,然以再次拿起一個石凳,立在他右肩膀,上面依舊搭在石桌面上。搭好後,韓國勝後退兩步,樂呵呵地看著秦三。抱著幾百斤重石桌的秦三,有苦說不出,如果他放下石桌,石凳不知會砸到他哪裡,他只有苦苦地支撐。
宋大等人趕緊過來,先將兩個石凳拿下,幾人合力再將石桌放回原位。隨後與身邊的幾人簡單商量後,走至韓國勝安全距離之外,雙手抱拳:“不用比下去了,我等認輸,同時承認他是二老爺的傳人,也感謝韓先生對我們二人手下留情。”說完,他沖著韓國勝深深一躬,最初與其同來的人,也學他一樣,韓國勝表達敬意。
宋大的話裡話外,依然沒有承認韓國勝為華家之人。
起身後,宋大對人群大聲說道:“今天,我宋大冒犯了家主,自願當著眾人請家法治罪。兄弟們,請家法。”
聽到請家法,在場的大部分人均流露出恐懼與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