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我書桌第一個抽屜裡。”
羅溪忙回身去桌子抽屜裡取藥,視線掠過桌面,桌子一角的金質相框裡,有張全家福,是那種非常正式的照片,所有人都是盛裝打扮,連小孩子也不例外,很有世家風範。
她一眼便瞧見照片上站在遲國忠身邊的女人不是柳蝶,而是淩冽的生母。
不及細想,拿到藥瓶回到沙發旁,那是控制高血壓的藥物,剛才遲國忠突然起身,可能引發了血壓的波動。
她給遲國忠吃了藥,叫他靜坐一會兒,才說:“高血壓的藥物最好定時服用,不能間斷,您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嗯,我知道。”
“那我叫阿姨進來陪您?”羅溪問。
“算了,她最近也忙的很,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我心裡有數。”
“好,那您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遲國忠點點頭。
羅溪從書房裡走出來,柳蝶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打電話,說的似乎是婚禮籌備的事。
等她掛了電話,羅溪就把遲國忠身體不適的事告訴她,畢竟她不方便一直在裡面,還是叫柳蝶進去照顧他更合適。
果然,柳蝶立刻坐不住了,起身快步朝書房走。
羅溪獨自在沙發裡坐了,遲國忠桌上那張全家福在她眼前揮之不去,那明顯是一張老照片,淩冽和曉馳還有遲宗成、遲宗瑞還都是小孩子。
淩冽說過,他母親過世不久,柳蝶就進門了,可見遲國忠應該非常喜歡柳蝶,淩冽也是因此感到憤憤不平,可在他的桌子上卻擺著張很久以前的全家福。
相信柳蝶看了心情應該會很複雜吧,令人費解。
羅溪看了眼茶幾,想起柳蝶要她列名單來著,於是掏出手機,開啟電話簿,開始製作宴請名單。
她想著幹脆把醫院的同事都請來,除了許安琪,反正他們的婚禮一定會上頭條,到時候就讓她自己看新聞吧。
想到那時許安琪的表情,她心裡得意。
剛剛弄好,柳蝶就回來了。
“爸爸沒事了吧?”羅溪問。
柳蝶點點頭:“這會兒好多了。年前太忙,直到現在也沒好好休息,他一工作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沒事就好。”羅溪說,“同事的名單我弄好了。”
“今天淩冽不在家,我看你就住在這裡吧,反正房間都是收拾好的,上次你們也住過。”柳蝶說。
羅溪沒拒絕,兩個人又討論了一會兒籌備事項,才各自回房。
剛回到房間裡,淩冽的電話就來了。
“不是說晚上打電話的,你在幹嘛?”淩冽問。
羅溪剛張了張嘴,突然想起‘電話定位’那件事,改口問道:“你知道我在哪兒嗎?”
“哪兒?你沒回家?”淩冽立刻反問。
是不是他人不在帝京就沒法掌控她的位置?她打算先按兵不動,等見面再說。
“我在你們家。”她老實回答。
“做什麼?”
“討論婚禮的事,好複雜,我怕到時候咱們兩個都得累垮。”
“那天你盡量不要動,保持體力,其他事有我擋著。”
羅溪一開始沒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還挺感動,但咂摸了下‘保持體力’這個詞兒,才恍然。
“死相!”她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