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由悶騷轉嚮明騷的趨勢,真是防不勝防。
索性吃飯沒花多長時間,老爺子回房休息,遲國忠叫羅溪去他的書房。
第一次跟公公單獨談話,她還有點小忐忑。
“坐吧。”遲國忠指指房間中央的沙發。
“謝謝爸爸。”羅溪很禮貌的落座。
遲國忠也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在吃年夜飯的那次,她已經注意到淩冽與遲國忠雖然坐在一起,但兩個人幾乎沒有互動,隔閡感很強烈。後來羅溪多少知道點原因。
淩冽可以那樣對他,但她不可以,必須弄清楚事情原委才好應對,所以她對遲國忠一直很客氣,保持著做晚輩的禮節。
“你們結婚的時候太倉促,家裡什麼也沒給。這個婚禮就當補償,你們阿姨一直在操辦,有什麼需求,跟她說或者跟我說都可以,千萬別見外。”遲國忠一坐下就說。
“哦,您和阿姨辛苦了,我們沒什麼特殊要求,這樣已經很滿意了。”
遲國忠點點頭,繼續說:“小冽從小失去母親,15歲就離家,這麼多年我很少管他,但他的脾氣秉性我還是瞭解的……”遲國忠頓了頓,羅溪發現他說起淩冽的時候面上緩和許多,不似平時那樣嚴肅。
“他的工作壓力大,責任重,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希望你多擔待。如果他真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盡管說,我們不會偏袒他。”
羅溪笑道:“他對我很好,爸爸。”
遲國忠聽了,神色又柔和了些,“在同齡人當中他還算得上優秀,這一點我挺欣慰。你也是個好女孩,以後你們互相扶持互相照顧,好好過日子吧。”
這番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羅溪有點兒詫異,此刻他眼中閃爍著的神采,分明屬於一個為自己兒子驕傲的父親。
想想現在的淩冽,雖說脾氣孤僻點,但那與他小時候的經歷不無關系,除此之外,他的個人能力和品質還是不容置疑的,這些多半是受到家庭教育的影響。嚴格說來,遲國忠不算失敗的父親。
羅溪認真的點點頭:“我明白的,爸爸您不用擔心。”
遲國忠也是沒有廢話的型別,立刻轉了話題:“我聽說興榮要選董事長,還有一些關於你和帝盛的新聞,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考慮的。”
羅溪明白,他指的是那些關於她要將帝盛引入興榮的傳聞。
“我暫時沒有藉助帝盛力量的想法,但我還沒有對外界澄清,請您諒解。”跟遲國忠她不能不說實話。
“這件事影響到帝盛了嗎?”她緊接著問。
遲國忠搖搖頭:“我知道了,目前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如果有問題,我們這邊會做出反應的。”
羅溪點點頭,又說:“關於競選董事長,我還在考慮,畢竟我年紀很輕,為了興榮的未來發展,我得慎重起見。”
聽她這樣說,遲國忠的面上又露出一絲贊許的神色,“你能考慮到這一點很難得,那樣的位置對於任何人都有不可抵擋的吸引力,你沒有被利益迷惑,顧全大局,已經具備了一個領導人的基本素質。”
他頓了頓,才繼續,“其實沒有絕對有利的位置,每個位置都有它的利與弊,在不同的位置上看到的東西是不同的,這次無論你成功與否,我相信你都會從中受益。”
羅溪雖然也有自己的考量,但聽了遲國忠的話還是感觸甚多。
不可否認,他看問題很犀利,說話也直擊要害,必定是個優秀的領導者,以老爺子和遲國忠的精明,帝盛能有今天也不足為奇。
難怪淩冽會有如此卓越的領導能力,就算沒有人教他,每天耳濡目染的也夠了。
“您的話讓我受益良多,原本我還有些猶豫,現在我能下決心了,謝謝您。”羅溪笑道。
遲國忠點頭道:“好了,我也沒什麼其他事,你去忙吧。”
羅溪站起來說:“那我先出去了爸爸。”
遲國忠也站起來,但身體還沒完全直起,突然微微傾身蹙緊兩眉,很難受的樣子。
羅溪伸手攙了他一下,“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事……”遲國忠這點也和淩冽一樣,不輕易向人示弱。
“您先坐下。”羅溪繞過茶幾,扶著遲國忠重新坐回沙發上,“您忘了,我是醫生。”
“早晨你阿姨給我準備的藥,我忙起來忘記吃了。”遲國忠這才說。
“在哪兒,我拿給您?”羅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