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沒多久,父母就離婚了,父親再娶,跟著母親長大,看樣子對她父親並沒有太深的感情。
如果她內心還隱藏著對父愛的渴望,也勉強說得通,但姐姐又是怎麼回事?資料明明顯示,她是獨女,哪裡跑出來個姐姐。
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眉頭也跟著皺起來。
低頭凝視那張小臉,她的眼角下面有顆小淚痣,不是很起眼,但如此近的距離卻能看得很清楚。
他盯著那顆暗褐色的小痣看了很久,記憶深處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是關於一顆痣的,但這些記憶是在哪裡産生的,什麼時候産生的,和這顆痣有關的是什麼人,他卻一時想不起來。
他思索的時候下意識的伸手輕撫那顆小淚痣,她似乎有些察覺,輕輕晃了晃腦袋。
他忙收了手,伸到背後去攬住她,不想懷裡的人突然展開手臂,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動作瞬間停滯,她的身子隨即也貼上來,腦袋直往他頸彎裡拱。
毛茸茸的碎發蹭得他一陣癢,溫軟的香氣充斥著鼻腔。
呆滯片刻,懷裡柔軟的小身軀不再有動作,呼吸均勻,似乎還在繼續熟睡。
她這是睡夢裡把他當成抱枕或者暖爐了?
淩冽心裡苦笑,這還真是‘現世報’。
只是…這個女人只顧著自己取暖,完全不顧他的…感覺。
只要她再蹭上一蹭,他怕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就要一發而不可收拾。
要不是看她被夢魘折磨,說不定他就要控制不住的把她給…
熄了燈,閉上眼睛,深呼吸,努力讓心和身體平靜下來。
這女人的身上矛盾和疑點重重,雖然她的履歷清晰又幹淨,可她本人卻像團迷霧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說那履歷表上的女孩是她的外在,那麼她的內裡卻好似是另外一個人。
雖然這聽起來很荒唐,但也許正因如此,她對他來說總有股莫名的吸引力,令他失去戒備深陷其中。
這種事本來絕不會發生在他身上,所以最近他時常的焦躁不安。
腦海裡糾結著各種疑問和混亂的情緒,直至夜深了,他才入睡。
第二天醒來,摸過手機一看,快9點了。
竟然破天荒的睡過頭了,自從入伍以來,這種事還從沒發生過。
視線落下,一個蜷曲的蠶蛹歪在大床邊緣,腦袋沖外距離枕頭很遠,臉埋在被子裡屁股對著他,整個人幾乎折成九十度,一隻白白的腳丫從被子裡露出來還踏在他的小腿上。
昨天睡著的時候明明摟著他摟得死緊,這一夜之間,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好在床夠大,不然她可能會鑽到床底下去。
跟這貨在一起,沒有kingsize的大床還真不行。
等等——心驚。
他是在考慮,跟她…一起?
而且這想法還很自然的就冒出來了。
他從這樣思考過一個女人。
——當當,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心驚。
“頭兒?”大島輕聲呼喚。
他也在納悶兒,頭兒竟然到這時候還沒起來。
快速下床披上浴袍進浴室洗漱。
前後不到3分鐘,淩冽就煥然一新的走出了臥室。
一走出房門,他愣了一下。
大島來叫他是因為他們來了一位客人。
確切的說也不算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