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我們是一家人。”
商量好正事,容圖遠才有閑情和她聊聊往後的打算。
“從霍家出來,你住哪?”
江笙掰著小手指算了一會兒,“我爸媽給我留下的錢夠花到下輩子了,房産呢,還有幾套。我打算把松石路那套房子收拾出來,需要短暫歇腳的話,就去那裡。”
世家的財産積澱,就算遭遇變故,也能保下一輩平安。
“而且,我想準備出國交流。”
霍宴執不是想讓她走嗎,這次可真是如了他的意願了。說起來,還真的是自己犯傻上趕著被人當槍使的,那人早早就讓她離開了,還不是她自己不肯。
江笙回到學校的時候,還不算太晚,從校門走回宿舍的時候,正好會路過籃球場,她停下來看了兩眼。
身後忽然有人在她耳邊出聲問道:“是在找我嗎?”
江笙被嚇了一跳,“宋遇白,你想嚇死我啊。”
男生手裡拿著個籃球,笑看著江笙:“這個時間怎麼在學校呢。”他說著,注意到她手中提的行李,“沉不沉啊,我幫你提回宿舍?”
江笙在他臉上看了會兒,忽而一笑,這個人腦子也不一定能想到那處去。關鍵是太丟人了,昨天還信誓旦旦,這才過了多久,就被一語中的。
“沒什麼,就是收拾了些東西拿回學校來。你玩吧,我先回去了。”
宋遇白擺了擺手,掩蓋了眼中的失落。他剛想回操場打會兒球發散一下這股子鬱悶,就被他爸爸打來的電話擾了計劃。
“什麼事啊?”
“陪我出席個葬禮,司機去接你了。”
宋遇白掛了電話,什麼人去世了還需要他出席?一般的葬禮,都是派個人去露一下面也就完事了,需要他們宋家一家出席的,除非京都裡十分有頭臉的人物。
宋遇白開啟網頁,頁面上果然已經有了新聞。
京都商業奇才霍啟明因病去世
霍家的人?
霍啟明去世的第一時間,訊息就已經傳到了霍宴執的手機裡,可是這期間所有打進來的電話和發過來的訊息,都想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主人的回複。
霍維澤無奈,只好從側面找兒子的蹤跡,直到把電話打到蔣臣之這裡,才有了答複。
蔣臣之得了命令,務必在一個小時之內,把霍宴執帶到靈堂裡來。
剛從霍家出來不久,料想霍宴執也不會離開家,蔣臣之幹脆直接又折返了回來,大門未完全關死,他一推,門便開了。
入眼還是一室的黑暗,他短暫適應了會兒,忽然瞧見不遠處站著個人。
嚇得他一哆嗦:“臥槽,宴哥??這黑燈瞎火的您幹嗎呢。”蔣臣之慢慢走到霍宴執身邊,“老爺子過去了,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您可不能這樣啊。”
聽到這話,雕塑似的人才有了一些反應,他試著抬了抬腿,身體不自覺一個踉蹌,蔣臣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蔣臣之反應了下,才意識到他問的是老爺子。
“估計有兩個小時了,您快換衣服。”
他本來就是黑襯衣和西褲,今日素淨,他又把袖口摘了扔在了桌子上,沉聲道:“走吧。”
霍家在京都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因而往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霍宴執到的時候,靈堂內已經有了不少外人,此刻見到這個在爺爺生病期間還緋聞纏身的人,都小聲議論。
可當事人卻全然不在意般,目不斜視的走到遺體前,行了鞠躬禮。
霍維澤親自給他胸前帶了白色紙花,“最後時刻,為什麼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