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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本宮知道,本宮早八百年就知道了,還用你現在跟本宮說?”落悠悠渾然不懼自己在夏羽瀟面前自稱本宮,似乎已經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直想攆了夏羽瀟走。
“看來,朕得為你們創造一番機緣,讓故事展開得更豐盛些,免得你整天捉朕小辮子!”夏羽瀟卻是笑了,隨意落悠悠罵一頓或者攆著走,他卻是依舊拖欠她的。
“要你插手的話,早就讓你插手了!”落悠悠反而阻止夏羽瀟做出不理智的舉動,只是淡淡地揮手,“皇上還是快去尋你家雅美人吧!不然,大好韶光就如指間沙粒,留不住哇留不住!況且,這個時候繞點路,免得稍後和端美人與寧美人遇上,你可是招呼卻不招呼?快走吧你!本宮沒有力氣待客了,讓本宮暫且歇一會,不然一會兒的驚喜,怕是要泡湯!”
“行行行,朕這就走!”聽了落悠悠的話,夏羽瀟不由得在心底感嘆一聲,現在是什麼行情,難道自己的魅力真的低到地底去了,怎麼變得這般貓嫌狗憎的,“師妹多費心些了,一定驚喜,千萬別出什麼別的么蛾子!”
“臨走臨走,你還要說本宮兩句壞話,說本宮辦不成事情!”
落悠悠揚聲叫人:“快來人吶,把皇上請到別處去,容靈宮今日暫時不歡迎他了!”
這普天之下,除了這麼一個目無法紀的落悠悠,怕是再沒有第二個人把夏羽瀟拿捏得如此招架不住了!
“行行行,你也不要攆著朕走,朕這就過去!”
幾乎是落悠悠話音落下的同時,夏羽瀟落荒而逃。
“哼!”落悠悠端起手邊的茶,緩緩坐回去座位上,不急不慢地喝上一口,朝熱戀中的某人背影賜去不屑一顧地冷哼。
“娘娘,您怎麼真的對皇上下逐客令呢!”芷畫雖然被落悠悠慣的對皇上減少了幾分敬畏,但還是守著君臣之禮,堅決不會越出雷池半步。當然,也可能是由於落悠悠護在她上面,芷畫也無須和夏羽瀟有太過密切地往來,畢竟她很清楚,皇上的潔癖程度,實在是精益求精到苛刻的地步,聰明的人不會故意去撞釘子,碰得滿頭包的最後還是自己。
因此,她見落悠悠真的敢開口叫人來攆走皇上,不由得還是出言勸導。
芷畫和落悠悠雖然是半路姐妹,但不妨礙她對落悠悠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為落悠悠著想。
“無妨,你在一旁沒有注意到,師兄就是因為我故意攆他走還開心呢,他正發愁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前往蕪安軒會他的心上人呢,本宮這麼做,不正好給了他臺階下,自然是不會問罪於我的。”落悠悠毫不在意地跟芷畫解釋道,她自然也不想芷畫為自己擔心太多,好一番主僕情深,“芷畫,一會兒端美人和寧美人過來,你先帶她們到側殿。本宮稍後再來。”
“是。”芷畫應聲而去,對於落悠悠的命令從不過問,因為她稍稍思索自然是能明白落悠悠的意思是何。
而蕪安軒中,三人把孟雲楚扶到床上睡下之後,只留瞭如佳守在孟雲楚身邊,白溪和寧煙商量了一番,還是一起朝容靈宮過來了。
雖然不清楚容妃娘娘突然邀請她們所謂何事,但白溪和寧煙已然做好了各種震驚的心理準備。
說起來,她們還沒有在私底下和容妃娘娘相處過,只是聽孟雲楚多次跟容妃娘娘見面,場面一度十分和諧,但兩人心底裡都有數,自然是皇上對孟雲楚的偏愛,讓最親近皇上的容妃娘娘看在眼裡,記在心上。至於她們兩個,只寧煙的身份背景尚且還有梅嬪協助一二,白溪根本就不夠看的,論身份,兩人見到容妃娘娘也是依舊行禮恭敬而已。
“白姐姐,容妃娘娘突然召見咱們,會是什麼事情呢?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寧煙到底還是沉不住氣,行到半途,不禁拽著白溪的袖子,稍稍露怯地問她,試圖在這個問題上和白溪達成某種共識。
“你莫慌,自亂陣腳,到了容妃娘娘面前,自然就知道她尋咱們所謂何事了!”
見寧煙退縮,白溪反而在心底裡升起一股子不服輸的氣勁來。對外,皇上是一直宿在她的端仁殿,可以說,她在別的妃子面前,氣勢就足上三分的,她也就有了這樣的憑仗,隱約底氣就足了起來。
這次容妃娘娘無緣無故找她們,雖然沒有明說是不是與獨佔皇寵有關,但白溪心底裡還是有些得意的,雖然皇上並沒有真的宿在她身邊,但給了她這樣的名頭,卻是讓她感覺走路說話,都不畏懼,——你們這些妃子娘娘們,氣勢再強又如何,還不是留不住皇上的心,也得不到皇上願意寵愛的名,哪裡比得上本宮!
要不怎麼說人是一種特別愛慕虛榮的生物,稍稍那麼點陽光,撒對了地方,就漫天滋生出這樣的驕縱來,雖然只是在心底裡,卻足夠旁人看透白溪的性子。
她的出身到底是比不上孟雲楚、何曉初她們,更別提宰相之女杜雨妍,鄰國公主桃美人了,只在見識上,雖然也盡可能往高往亮堂的地方望過去,但終究還是太過侷限了。
白溪只當夏羽瀟是不願意再看寵桃美人那些老面孔,而是對新面孔們新鮮十足,所以心底裡有那麼點自得意滿。至於夏羽瀟為何只掛名於她的端仁殿,但卻日日不前來留宿,甚至傳話者也只是稍稍駐足,訊息傳到便離開,白溪卻是稍稍有那麼點誤會的——她當是夏羽瀟對孟雲楚的美貌也不能釋懷,暫且安穩住自己,另一邊先哄著孟雲楚,待到將孟雲楚的芳心俘獲,再來收獲她這一顆燥動不已的心,是有個前後順序的。
雖然和事實本來的真相相隔萬裡,但不妨礙白溪認為這樣想很有道理。畢竟她並不知曉夏羽瀟的特性是對女人並不感冒,甚至白溪一度感覺皇上身在那個位置,只會挑選極品妃子到身邊養眼,桃美人她們人少的緣故就是能入皇上眼的人太少了,而到了她和孟雲楚這一次選拔,整體質量水平拔高了,自然引得夏羽瀟樂不思蜀。
女人心,細細密密,密密匝匝地纏繞著一個執念,結成一個繭,就不論其中的線頭是精是糟,總之是纏起來了,看上去挺結實的,像是很有成就感似的,就無意於其他的,更遑論檢查線團是否堅固結實的問題,整天沉溺其中,獨自美滋滋罷了。
白溪也有這樣一顆女人心,甚至她比其他人的心思更加細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