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楚愣了愣,手腳的力度小了一些,卻很快又掙紮起來,忙問道:“蘭姐……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綁我?”
蘭香冷笑一聲,將面上輕紗摘下。
孟雲楚倒吸一口涼氣,雲兒也瞪大了眼睛,捂著嘴巴以防自己叫出聲來。
蘭香早上還好好的臉上,竟是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疹子,紅紫交錯,莫說是清秀之姿了,連個人形都難辨。
“這……”孟雲楚怔怔。
蘭香咬牙切齒,眼裡恨意深重:“孟雲楚,看你做的好事。”
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此時蘭香容貌被毀,雖知是她自己搶奪別人物品在先,卻也是將孟雲楚恨進了骨子裡。
孟雲楚此時就算是再不知事,也能猜到是自己的胭脂出了問題了,瞪大了眼睛,心裡一片冰涼。
這胭脂……是白溪送她的啊。
不,不會是白溪,那胭脂還未開封,白溪也說了是他人所贈……
孟雲楚拼命地在心裡為白溪推脫,不願相信白溪竟是要害她。
她還未想出個明白,那邊蘭香心裡卻是焦灼得很。
眼見著罪魁禍首在自己面前好好的,而她自己反而是容貌盡毀,這讓她怎麼能不恨?
“孟雲楚,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如此害我?”蘭香恨恨地瞪著孟雲楚,質問道。
孟雲楚心中一涼。
是啊,什麼仇什麼怨。她又是跟人結了什麼仇,才讓她們都花費如此大的精力來害她?如此毀她,她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孟雲楚合上眼睛,抿唇,倔強道:“不管你信不信,沒有就是沒有。我沒有做,你不能冤枉我。”
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狡辯。
蘭香恨得眼睛都紅了。那胭脂她從孟雲楚手中拿到便私藏了,未曾經過第二人的手,除了孟雲楚這位物主,誰有那本事做手腳?
“給我打!”蘭香吼道,手指握拳,將輕紗揉得不成樣子。
“不行!”孟雲楚被她這一聲驚醒,連忙掙紮著喝止,急急道:“你憑什麼打我!即使是掌事宮女,仗罰也應是內務府決定後才能實行。”
她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慶幸自己熟練了宮規,此時才能找出規矩來堵住蘭香的嘴。
那些手握木條的宮女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似乎真有這麼一條宮規,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齊齊看向蘭香,等她決斷。
蘭香冷笑一聲,道:“打!我可是上報了內務府的。”
這倒是真的,只是內務府哪裡有什麼閑暇時間來管這小小洗衣局的事情,見掌事宮女來,自然是看都不看便打發了。
對於他們來說,總歸是在洗衣局都是命賤被貶的宮女,打死幾個也無傷大雅。
那些宮女像是得了赦令,木板高高揚起便要落下,瞧那仗勢,怕是用了十成十力氣。
孟雲楚也無計可施了,只好閉上眼睛咬緊牙根,等待疼痛來臨。
就在木板即將落下之時,門口卻傳來了男人威嚴的喝止。
“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