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寧卻是聽得心潮彭拜,直覺面前的這個婦人必然有什麼計劃。
她恨不能對方直接一口說出來,卻偏偏還要耐著性子來安慰。
“哎,我姐姐這個人,舅母可能不知道,她是完全被徐家外祖母給寵壞了,什麼都要最好,全天下的人都要讓著她才好。金玉堆裡長大的,哪裡知道生活的艱難和不易?只顧著自己一時的痛快而小心眼兒,咱們好好的親戚家,如今反倒成了仇家似的。”
“寧姐兒能理解舅母的心情吧?”姚大太太如同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喬玉寧的手,“你知道舅母心裡的難了吧!”
“舅母這話多麼見外,我心裡一直將您當成親舅母來敬愛的呢!您這會兒遭罪,我心裡真是比誰都要痛。”
“那寧姐兒,你答應舅母幫舅母一個忙好不好?”
來了來了,喬玉寧看著姚大太太急切的樣子,心裡緊張又激動,臉上卻寫滿了懇切,“舅母竟然還如此跟我見外,我一開始就說了,若是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可千萬不要與我客氣啊!”
姚大太太看著她的臉,嘴唇抿了抿,手上的力氣卻奇大,幾乎痛得喬玉寧要叫出聲來。
可是她臉上卻一直保持著相同的神色,一點兒不見變化,只安靜地等待對方開口。
“寧姐兒,你知道如今姚家缺錢,比任何時候都要缺,不管是打點關系也好,家裡的上上下下支應也好,還有你那若依姐姐日後的生活,都是要大筆銀錢下去的。可是如今我們家已經江洋枯竭,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喬玉寧這一回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等待,似乎隱隱地在逼迫姚大太太一口氣將話說完。
姚大太太悄悄地吸了口氣,接著鎮定道:“可是徐家有錢,徐家的生意做得那麼大,他們家的錢是花不完的,既然花不完,拿出來救濟一下我們家不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嗎?畢竟,這件事情是因你那姐姐引起的,而喬玉言又是徐家長大的,不管怎麼說,徐家總要付出點兒責任的吧!”
喬玉寧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輕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從嘴裡傳出來,“可是徐家怎麼會隨便拿錢給你們呢?他們家可是商人,商人重利,舅母,這只怕行不通。”
“行得通,只要你幫忙就一定能行得通,”姚大太太忽然雙眼赤紅地看向喬玉寧,“你姐姐!
徐家老太太那樣喜歡你姐姐,為了你姐姐,她一定願意出錢的,而且是願意出大筆的錢。”
“我姐姐?”喬玉寧激動的手有些發抖,語氣極力保持平穩,“舅母想多了,我姐姐不會幫忙的。”
“她會!”姚大太太又一次忽然用力,喬玉寧終於忍不住痛撥出聲。
姚大太太卻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她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狂熱的神色,“只要喬玉言在我們手裡,以徐家對她的重視,怎麼可能會不拿錢來?到時候,我們要多少,他們那邊也會給。”
做著狂熱的夢,姚氏臉上閃著一種奇異的光澤,可能是喬玉寧的演技太好,臉上茫然的神色讓她的頭腦忽然間清醒了一半,立刻接著道:“你放心,我不過就是嚇唬嚇唬徐家罷了,不會真的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