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軟在電椅上的男人止不住抽搐和身體的痙攣,他逐漸脫離生命危險,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貓澤奈奈微微怔住,道:“為什麼……?”
她抬手看著自己的指尖,咒力凝聚成的蝴蝶脫離掌心又重新繞著飛回來。
“請君勿死沒有治療這個男人。”織田作犬平靜看著電椅上的男人。
她慌了一下,解釋道:“我確定自己有使用術式……”
而且她確定男人陷入瀕死可以觸發治療的狀態。
要是沒有【請君勿死】,他會被最大電流電死。
“……我知道了,”貓澤奈奈聲音停住,恍惚著道:“我知道術式為什麼沒有治療他了。”
“詛咒師不想他死掉,讓醫院恢複了他的生機。”
可能是咒靈的力量也可能是詛咒師定下“病人”不會輕易死亡的隱藏規則。
總之男人脫離了瀕死狀態,所以【請君勿死】的術式力量拒絕治療他。
醫院維持病人生命的力量僅僅是讓他不會輕易死去。
承受電椅最強的電流以及過量的肌肉鬆弛劑導致的負面狀態沒有一併清除。
“他的臉有一點熟悉,”貓澤奈奈揉了揉額角,忍著頭痛觀察,道:“但是我應該沒有見過他。”
她以前都沒有來過北海道,不可能認識這裡的精神病醫生。
織田作犬和狗卷棘一聽,認真打量男人一眼。
“鮭魚鮭魚。”他也覺得有點眼熟。
但咒術連的支援任務和北海道的精神病院,他都是第一次來,不可能認識這裡的人。
“……他的長相跟病房裡的詛咒師有幾分相似,”織田作犬認真觀察,道:“眼睛和鼻子、耳朵這幾個部位。”
倒是詛咒師的嘴巴不太一樣。
要是抹去咒靈嘴巴上的口脂,他們母子的嘴唇會很相似都是那種天生的微笑唇。
笑起來會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病房裡的詛咒師?”
貓澤奈奈多看幾眼,果真發現他們的相似之處:“織田作先生說的沒錯,他跟詛咒師長得有些像。”
要不是男人臉上已經生出皺紋,經過電椅和肌肉鬆弛劑五官都變得歪扭起來,或許他們會更早分辨出來。
狗卷棘視線轉過房間一圈,突然出聲道:“金槍魚金槍魚。”
他伸手指向他們身後的牆壁,正好是電椅正對的方向掛著一個長方形的介紹框。
介紹框的頭像位置是男人的臉,平平無奇的臉上勾起溫和容易讓人升起信賴的笑容,下面的字型大篇幅介紹了男人的身份和事跡。
劄幌仁心精神病院的院長,古和方。
有著出色的學歷以及沉浸在行業多年的經驗,大篇幅的溢美之詞看得人頭暈眼花。
貓澤奈奈回頭看了眼,道:“他原本是這所醫院的院長?”
在身份逆轉顛倒的精神病院,他從院長的身份一落千降成為任人擺布的“病人”。
每天都要接受過去病人的治療,再被恢複生機吊住性命不能輕易死去。
牙齒用力咬住自己傳來幾分深刻的疼痛,暫時驅散頭痛欲裂想要嘔吐的慾望。
危機與寒意再一次覆蓋下來。
她深吸口氣,捏緊拳頭:“你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