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慘而嘶啞像是從喉嚨裡迸射出來的聲音。
狗卷棘低聲道:“明太子。”
顧不得開始的計劃是要去醫生辦公室,要是前面的病房是咒靈在傷害人類,他們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貓澤奈奈和狗卷棘、織田作犬改換方向,跑向傳來慘叫聲的房間——
腳步停頓在病房門口,他們一時驚怔沒有動作。
七八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圍著一個“病人”,一左一右牢牢鉗制住“病人”的雙手,不讓他隨意掙紮亂動。
裝滿肌肉鬆弛劑的針劑直接紮進“病人”的頸側推入注射,不管這樣會不會對“病人”的身體造成不可損傷的傷害。
藥效發揮作用之前,他們一直牢牢把人壓住,直到他再也沒有力氣掙紮,興高采烈把人送上電椅。
拷住手、拷住腳、拷住腰,最後再拷上脖頸位置的枷鎖。
即便注入肌肉鬆弛劑也不會餘下讓“病人”掙紮逃跑的機會,電椅直接通電拉到最大的位置,直把人電得身體不斷抽搐抖動。
貓澤奈奈他們聽見的慘叫聲,正是“病人”受到電擊無法忍受疼痛發出的聲音。
“……我負責左邊的四個,右邊的四個交給狗卷君,”貓澤奈奈深吸口氣,直接沖進病房踹翻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織田作先生把電源關掉。”
太陽xue傳來一陣陣疼痛突突跳著,腦袋都在發漲,思緒變成一團漿糊無法正常思考。
貓澤奈奈不清楚這是詛咒師控制下的“醫生”行為,還是他們自發做出這樣的事。
但無論如何,都要先讓他們停下來。
直接把人推上電椅,電量推到最高,要是動作再慢一點,她都擔心這個“病人”會死在電椅上面。
詛咒師制定的規則讓醫生與病人的身份互換。
接受治療與被治療的人關系顛倒互換,“醫生”的數量遠遠超過“病人”。
過去可能是一個醫生負責七八個精神病人,現在逆轉過來是七八個醫生負責一個病人。
狗卷棘連咒言都沒有用上,幹脆放倒右邊四個“醫生”。
織田作犬咬住電源線用力一拽,斷掉電椅的電量供給。
承受最高電量的“病人”身體止不住抽搐抖動,連神智意識都變得恍惚起來。
“……要使用術式治療他,”貓澤奈奈忍耐著頭痛發漲,想要嘔吐的感覺,垂落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不知道其他病房是不是也這樣。”
詛咒師前不久說的話,再次在腦海裡回轉。
“病人”每天都要接受“醫生”的治療。
她以為困在醫院的非術師可能會死在咒靈手裡,也可能相安無事等到他們的救援離開。
但怎麼都沒有想過,殺死醫院的倖存者不是咒靈,而是人類。
非術師與非術師在這所精神病院互相折磨、殺害對方。
貓澤奈奈捂住唇,實在無法忍住幹嘔了兩聲。
這間病房充斥著讓她想要嘔吐的開心情緒,“醫生”的快樂與“病人”的痛苦交織在一起變成令人反胃作嘔的情緒。
狗卷棘關心問道:“大芥?”
她臉色發白,吞了口氣搖頭:“我沒事,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
只要給她時間,她很快能調整過來。
從決定成為咒術師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會面臨什麼東西。
但是這樣直觀的人類互相傷害,她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適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