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被毀容,什麼藥物可以造成這樣的情形?”
“綠礬油。兩位死者應該是在被殺死後,潑了綠礬油。”
“跟本王想的一樣。死者盈盈也找不到致命傷,這兩位死者的情況很相似嗎?”
“雖然找不到致命傷,不過小的可以肯定,這兩位死者的情況大致相同。”
“把這女屍抬到存墨閣,好好儲存。”燕南錚吩咐道。
仵作應了,去外面喊來侍衛。
燕南錚流水般清涼的目光流淌在她面上,“金公公說繡房的靜香失蹤了,你記得她身上有什麼容易辨認的胎記嗎?”
蘭卿曉想了想,道:“兩日前,靜香不小心跌倒,膝蓋蹭破了一小塊皮,應該還沒複原。”
仵作聞言,檢查女屍的膝蓋,果然,這女屍是靜香。
她悲傷地嘆氣,雖然她和靜香的交情不是很好,但繡房大多數人都針對她,看她不順眼,靜香是難得的一個不針對她,對她還算友好的。昨日還活生生的人,今日就靜靜地躺在那裡,不會笑,不會哭,不會說話,永遠地離開人世,還被毀了容……
生離死別,最是讓人感傷。
那個兇手太可惡了!
燕南錚記得那日問過靜香幾個問題,沒想到她也變成這錦繡皇宮的孤魂野鬼。
來到外面,他問蘭卿曉:“這幾日靜香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蘭卿曉知道他想知道什麼,凝眸回憶,“這幾日靜香和往常一樣,在繡房趕繡活,沒什麼不妥……盈盈爽朗,靜香倒是文靜些,話不多,她們倆一直在一塊兒,不太和其他人來往。不過平日裡她們會和暮雪、奴婢說幾句話。其他的沒什麼了。”
“若你想到什麼,告知本王。”燕南錚快步前行,步履如風。
“流風,走。”她立即跟上,喊了一聲。
流風嘔得天翻地覆,虛弱地跑著追去。
蘭卿曉快步疾行,忽然想起來,“對了,殿下,奴婢想起來,昨日吃過午膳,靜香出去了一趟,許久才回來。不過,奴婢不知她去了哪裡。”
燕南錚道:“這次兇手沒有給靜香換上太監的衣袍,你有什麼想法?”
她琢磨道:“或許是兇手來不及給靜香換衣,或許是兇手根本不想換,讓人容易地查到死者的身份。”
流風不屑道:“你這都是猜測,做不得準。”
蘭卿曉不想跟他爭辯,浪費口舌。
燕南錚沒說什麼,心裡頗為贊賞她的頭腦。
金公公鞍前馬後地伺候著,燕南錚傳喚了與靜香相熟的幾個繡娘,蘭卿曉記錄案情。
循例問話後,燕南錚回存墨閣,她把冊子交給流風,打算回去繼續趕繡活,卻聽燕王淡漠道:“跟本王去存墨閣。”
“天色不早了,奴婢還有繡活……”
她不想整日對著一座冒著寒氣的冰山,一點兒也不涼快。
燕南錚冰淩般的目光落在她面上,“在本王辦案期間,你要隨時隨地伺候筆墨,伺候本王。”
嘎?
蘭卿曉錯愕地愣住,不知應該笑還是應該哭,他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需要她伺候,為什麼還擺出一張生人勿近、高冷禁慾的臭臉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