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弟弟,蘇烈並沒有繼續辦公,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落地窗外繁華的城市景象,背影有些落寂。
“蘇總,有一位女士過來找您,她自稱是曼衍樂器的董事長,叫秦曼風,但是咱們並沒有和這類公司合作過啊。”秦秘書這時候敲門進來。
“讓她進來吧。”並沒有回頭,蘇烈沉聲說道。
秦曼風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前男人高大的身影。
當天晚上其實她就已經找人查清楚了蘇烈的身份,畢竟也算是成功的商人,她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說實話,知道他是航生的總裁之後,秦曼風是有一點驚訝的,當初之所以選中他弟弟和顧窈相親,就是因為聽到了一些知道內情人的訊息,說這個哥哥雖然之前裝作不掌權的樣子,但其實做事狠辣,是個不一般的人。
那蘇洲作為他的親弟弟,雖然被壓著一頭,但以後勢必也會跟著沾點兒光,起碼過的不會差。
但她卻實在想不到,女兒卻直接搭上了本人。
心裡升起各種想法,既責怪女兒什麼事都瞞著她,又有一點兒滿意,果然是她秦曼風的孩子啊。
給顧窈打電話她又不接,索性就直接找過來了。
“蘇先生,你認識我吧?”秦曼風徑直在會客的沙發上坐下,搶先開口。
“當然,之前有些不禮貌了,還請阿姨見諒。”蘇烈點點頭,親自泡了茶端過來。
他這樣的態度讓秦曼風比較滿意,也更加認定了之前的猜測:
這個男人把她當成了長輩來對待,這也就說明他和顧窈的關系很親密。
兩個人面對面坐定之後,蘇烈不緊不慢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並不主動說話。
就這麼冷場了幾分鐘,秦曼風忍不住又主動開了口:“蘇先生,因為之前所看見的場景,我很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女兒的呢?你們的關系發展到了哪一步?”
蘇烈抬頭看他,表情淡然:“我想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隱私,即使您是她最親近的人,這些也是不該過問的,畢竟顧窈她已經是個成年人。”
這話噎得秦曼風頓時說不出話來,才要張口責問,但想到對麵人的身份,她還是不好發火,只得壓下脾氣,擺出長輩的架勢,和氣的說道:“孩子再怎麼大,對於母親來說,她也仍舊只是個孩子,我想蘇先生你也有母親,這種感覺你也能理解吧?”
“抱歉我並不理解。”蘇烈搖搖頭:“您作為顧窈的母親,我是很尊重的,不過有些事情,只有經過她本人的同意,我才能對第三方提起,如果您真的好奇,為什麼不親自問問自己的女兒呢?”
無論如何都套不出話來,秦曼風只好改變策略:“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問你的感覺,你對我女兒是認真的嗎?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和她結婚?還是隻是單純的和她玩玩?”
對面男人的表情這才凝重起來:“當然,只不過這件事並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我會充分尊重她的意見。”
他說著看了眼手錶,做出一副抱歉的表情:“抱歉,阿姨,我還有會議。”
等到秦曼風站起來要走的時候,他忽然又補充了一句:“有時候適當的放手才是對子女最大的關懷,希望您可以想通這一點,當然,如果需要我的幫忙,您可以隨時來找我。”
被秘書送出來之後,秦曼風抬頭看了眼身後高高的大樓,表情陰晴不定。
雖然蘇烈對她的態度很是尊重,但就是莫名其妙讓人覺得有些不爽,作為一個平時很厲害的女人,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吃癟。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她簡短的說道:“關於這個蘇烈,你可以再幫我詳細的查查嗎?酬金好說,一會兒先給你打一半過去。”
顧窈並不知道自己母親都幹了些什麼,或者是她已經見怪不怪,母親想怎麼樣就任由她去。
感冒好不容易好了點兒,這天坐在辦公室,忽然聽見有人叫她:“顧醫生,有人找。”
岑溪在護士臺遇到了一個中年女人,身材微胖,手機裡是張放大的照片,舉起來問她:“認識裡面的女人嗎?”
岑溪探頭看了一眼,那是個女人模糊的背影,好像是在傍晚,天色已經發暗,這只是照片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因為放大了的關系,不在螢幕裡面。
“這個是……”她拉長了聲音,盯著那件熟悉的淺灰色長款外套:“應該是顧醫生吧,她常穿這件衣服。”
再要問些什麼,那女人已經回過頭,毫不猶豫的大步走了。
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拍了下自己那張多事兒的嘴,急忙追了過去。
顧窈出了辦公室的門,就看見盆不明液體朝自己潑了過來,心裡知道不對,她敏捷的一閃身,臉是躲開了,腿上和胸前卻都濕掉了。
做了最壞的預測,她迅速把身上那件白大褂脫掉,剛要判斷一下到底是什麼液體,那中年女人已經猛地撲了上來:“狐貍精,勾引別人的老公,我打死你!”
眼見著這人面板上也沾了不少,並沒有什麼的損傷,再加上無色無味,潑過來的應該是水。
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剛剛無暇顧及,這會兒卻覺得頭皮生疼,是頭發被扯住了。
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這樣狼狽,她伸手也抓住那女人的卷發,讓這人在吃痛的同時,手上的力道放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