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深彎腰,輕輕摸了摸窗稜和床鋪,嘴角忽然有了一點不引人注目的笑意。
然後,他一邊感知空中的氣息,一邊從這間房走到了祁雲天住的房間。
陌生又熟悉的氣息,讓他的心忍不住雀躍。
他活了好多年了,也停留在一個境界很多年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垂垂老矣,說不定會死在元嬰。
但現在,他的心久違地有了些感覺。是渴望,也是歡喜。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現在他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又有了當年的朝氣。
君深問:“之前你們可曾進入這裡?”
天辛宗的掌門趕緊回話:“未曾。”
他想在君深大人面前顯得自己謹慎些,所以解釋:“我門下的弟子發現了這裡的不妥,就告知於我。”
“我擔心資訊有誤,親自前來檢視。發現確有不妥後,就立刻稟告給您。我怕進來了,會影響之後的查探,就沒敢進來。”
君深點了點頭:“很好。”
他手下微動,將剛才查探到的不同尋常的氣息全都抹除,然後對天辛宗掌門說:“這事你做的很好。”
君深手下的動作,沒人注意到。
天辛宗掌門得了他這句誇獎,非常高興:“多謝大人!”
君深讓天辛宗的人先行離去,他自己從祁連山上,到了空蕩蕩的鎮子裡。
然後,他將所有的不同尋常的氣息全都抹除。
一邊抹除,一邊他臉上的笑越來越明顯。
“做事怎麼如此不妥帖……”他微微嘆道:“幸虧是我先發現了。”
他語氣親暱,明明只有他一人,卻像是在和人說話一般:“若是其他人先發現,那不就麻煩了嗎。”
“放心。”他抹除了所有的氣息後,遙遙看著遠方:“不會有旁人發現你。”
君深回了諸山,將祁連全滅的訊息公佈了出去,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他們修仙界安穩久了,是第一次出這麼可怕的事,有些名氣的大門派都參與進來,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修仙第一門派的掌門度洵常年閉關,由楚山長老寂融代他出面。
眾多門派的人前往了祁連調查,誓要找到原由。
君深有時候也會出去,和那些人一起商議。
一天,君深又去見了人,忙了很久,回了自己的院中。
進院時,正有弟子從他門院前經過。
弟子年紀還小,見掌門次數不多,看見君深時,有些愣了,未能及時行禮。
但君深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便進了院中。
那弟子有些愣,輕聲問身邊的師兄:“師兄,不是說掌門脾氣不好嗎?”
“我怎麼覺得最近他心情很好?”
弟子年紀不大,沒經過事,說話也沒有遮攔,“祁連派全沒了,掌門怎麼倒是笑得更多了……”
師兄立刻捂住了師弟的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噓,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