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是告訴楚山還是諸山。
他很快做好了決定:“告知諸山的君深掌門吧。”
雖然諸山不如楚山,但祁連可算是君深的人。若是先和楚山說了,許是會惹君深不快,他們門派可擔不起。
君深得到訊息時,正在崖上修煉。
君深穿著一襲紫衣,迎風而立,崖下的水流擊打在石上,激起碎玉般的水花。
他眉如劍,明明是謫仙般的人物,卻讓人無法評判相貌,看到他,只有一種感受。
上位者。
上位者,不是用來評判的,是用來跪服的。
不遠處候著的弟子,不敢抬頭看他一眼。這是他們的掌門,也是整個修仙界頂尖的人物。
但弟子也知道,掌門的境界已經桎梏元嬰多年,卻不能步入化神。
掌門的脾性,遠沒有看起來那麼好。
君深抬起手來,他的指尖對著一片汪洋輕輕一點,原本平靜的水面上,忽然生出了巨大的震蕩。
那震蕩,讓弟子腳下的山石都晃動起來。
忽然,又有一個人憑空出現,對原本候在這裡的弟子耳語幾句。
弟子一驚,點了頭。他看了眼前方的掌門,終究還是不敢擾了掌門。
等水面漸平,弟子小心翼翼上前:“掌門,天辛宗有事來稟。”
君深淡然應:“何事?”
若是小事,自然不必勞煩他。
弟子輕聲道:“好像是祁連出事了……”
君深緩緩轉身,眼中有了些光芒:“哦?祁雲天死了嗎?”
君深問這話的時候,頗有興致。
弟子想起來之前祁雲天之前,時常送些禮物,有時也能被邀請來參加諸山的宴,算是得了掌門青眼。
但現在掌門問起他的生死來,卻像是在說玩笑話一樣。
弟子心中更加畏懼,雖然他們諸山中還有幾位長老與掌門分庭抗禮,但掌門既是掌門,自然有其中道理。
弟子穩住自己的心緒,恭敬回答:“弟子不知。天辛宗等在會客廳中,他們的掌門說此事要緊,需親口稟給您。”
君深不再說話。
弟子恭順地低著頭,半響沒等到掌門的回應,他壯著膽子抬起頭,卻看到面前早就空無一人。
天辛宗的人等在會客廳中,等了良久,都沒人回話。
但他們不敢擅自走動,只端正坐在廳裡。
終於,他們察覺到一點靈氣的波動,急忙抬頭,就看到君深已站在面前。
“何事?”君深並不多話,直接發問。
天辛宗看出來君深沒有多說的意思,立刻將自己宗門的發現,稟給君深。
君深聽到祁連派整個門派都沒了,眼睛裡卻亮了起來。
他一揮手,原在廳中的人,瞬間都出現在祁連山上。
君深看了周圍的環境,確實空無一人。
他走進院中,閉目感知,片刻後,他走向了一間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