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心軟,你心軟旁人可不心軟,打在身上難道不疼嗎?”李曼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我可警告你,那樓允不是個善茬,你自己的心你要管好了。”
說著又望了望房間的佈置:“我不來,倒還不知道你們夫妻竟然是分房睡的,這樣也好,守得住身才守得住心,那樓允的事,你往後千萬別再摻和了。”
摻不摻和可不是她能控制的,但為了讓李曼放心,柳銀雪還是連連點頭。
她又連著說了好些好話:“娘您放心吧,我再不會管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好好養身體的。我再也不會報喜不報憂了,有什麼不好的我就跟您說,保證不再瞞著您”,她嘰裡呱啦保證了一大堆,才勉強讓李曼停止了說道。
“你知道輕重就好,別的不說,可不能再讓自己受傷了。”李曼再三叮囑道。
柳銀雪點頭如搗蒜:“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柳銀雪還不太能走動,李曼要走,她便沒有送,讓容媽媽代她送李曼上車馬,李曼走到垂花門前的時候,正巧碰上從外面回來的樓允。
也不知道他去哪裡走了一遭,整張看起來都泛著青白之色,一副將死之人的樣子。
見到李曼,他也沒有打招呼,只在屋簷下站著。
李曼輕輕一揚手,遣退身邊的人,獨自走到樓允跟前,也顧不得說出的話會不會讓樓允生氣,她道:“世子,我女兒既嫁給了你,便是你的人了,她從此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她被灌輸了那麼多三從四德,所有人都告訴她,你是她的天你是她的地,我身為她的母親,別的不求,只求世子爺您別再讓她受傷了,她從小是被我們捧在手裡長大的,她經不起今天挨一棍明天受一刀的,否則,我這個當孃的,我就是死我也要把她從你們祁王府帶走。”
李曼一口氣說了許多話,想到柳銀雪忍痛的模樣,淚水忍不住又染紅了眼眶。
她深吸口氣,懇求地對樓允道:“世子爺,拜託您了。”
樓允沒吭聲,李曼也沒指望樓允會回應她,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便看天意要他們如何了,李曼悲慼地搖了搖頭,轉身朝外走去。
卻忽聽樓允道:“我答應你。”
李曼腳步一頓,回頭望向樓允,目光十分真誠:“謝謝,謝謝世子。”
東梢間裡,沉魚正在一勺一勺地喂柳銀雪喝燕窩粥,她一邊喂一邊念道:“您為世子爺捱了那麼大一大棍,世子爺怎麼也不來看看您啊?這就隔著幾扇門,來看看您很困難嗎?”
落雁道:“世子爺這幾天不是天天都早出晚歸嗎?”
“啊?是嗎?我沒發現,他幹什麼去了?”沉魚驚訝。
落雁聳聳肩:“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瞎問,怕世子爺認為我打探他行蹤,他出門的時候也沒帶來福和來寶,都是一個人出門的。”
沉魚不解:“怎麼還搞得神神秘秘的,不過他不來看我們世子妃就是不對的,怎麼說世子妃也是為他受的傷,就連太後娘娘都有賞賜下來,卻不見世子爺有任何的表示。”
柳銀雪打了個哈欠:“你希望樓允能有什麼表示?用佛山無影腳把你踹飛的表示嗎?”
沉魚聞言就打了個冷顫:“還是算了,世子爺還是別來了。”
她正說著,就見門口出現了樓允的身影,沉魚嚇得手一打顫,手裡的燕窩粥險些飛出去,她見鬼似的站起身來,生怕樓允真的一腳將她踹飛。
樓允不耐道:“出去。”
第 17 章
沉魚和落雁看了眼柳銀雪,很是不放心,怕樓允趁她們倆不在的時候一刀抹了柳銀雪的脖子,杵在原地不敢走。
柳銀雪道:“你們出去吧。”
沉魚和落雁互相看了眼,不得已只能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柳銀雪和樓允兩人,柳銀雪半靠在猩紅的大迎枕上,唇角含笑地望著樓允,歉意道:“不知道世子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世子爺請恕罪。”
那張嬌美的臉配上那專業的假笑,讓樓允覺得柳銀雪整個人都透著幾分假惺惺。
他在床邊的太師椅上坐下來,十分隨意地翹起二郎腿,後背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忽然挑了挑眉:“佛山無影腳?”
柳銀雪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被他聽到了,頓時有些訕訕然。
“我只是開玩笑的,世子爺您別在意,”柳銀雪訕笑道,“天色晚了,您剛從外面回來,還沒有用晚膳吧?我讓廚房做您最愛吃的燒紅小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