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善惡都沒有見到二姐。
這也沒什麼,畢竟她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善惡覺得很能理解。
但是接下來的三天,他都沒有見到二姐。
第四天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變化。
中午吃過飯之後,善惡的母親開口到,“我之後要去一趟醫院,你稍微幫忙看顧一下你爹。”
善惡點點頭,問了一句,“誰病了?”
他一般不會問這麼一句,所以母親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你平常不是都不管這些的嗎?”她說。
這並不是正常反應,就好像母親很不情願和他說一樣。
善惡於是皺起了眉頭,“是誰病了,我認識嗎?”他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的問題。
一看善惡皺眉,母親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說了出來,“你二姐做飯的時候跌了一跤,磕到了臉,現在在醫院裡了。”
善惡心裡忽然明白了,難怪二姐連著幾天都沒有露面,原來是受傷了。
看母親的反應,她多半是早就知道了,只是在瞞著自己。
“這麼嚴重的事情,你該早和我說的。”善惡說,“我反正也沒事,跟著一起去看看吧,給二姐買點牛奶帶去。”
“就是跌了一跤,也不嚴重,我自己去就行。”母親阻止他,“再說了,你去了,家裡萬一有點事兒怎麼辦。”
“你爹現在又不是個全乎人兒,天天躺在床上,怎麼離得了人呢。”母親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我是真的苦命,好不容易和你爹一起把你們姐弟三個拉扯大,結果還沒到享福的時候,他就癱了。”母親一臉委屈。
“要不是你二姐嫁的離家近,者日子可是要怎麼過呀。”母親用黑巴巴,皺巴巴的手擦了一把眼淚。
“之前我不是拿錢回來了?讓你給爹請個保姆你又總不樂意。”善惡扯了張紙,遞給母親。
她接過來胡亂擦了擦眼淚,說到:“咱們是多有錢的人家,還請保姆。你年紀也長起來了之後不要娶媳婦嗎?”
“你又不願意回家,大城市的房子又那麼貴,不拼命攢攢錢,買不起房,哪有姑娘願意嫁你呀。”善惡的娘怪他不懂事。
“我說了這幾年還不著急結婚。”善惡無奈的說,明明說了好多次,母親卻總進記不住。
“我現在大學都還沒畢業,結婚不還早呢?”善惡說。
“你說早就早啊,到時候還不是說什麼時候結,就忽然結了。”善惡的媽不幹說,還有例子。
“就比如原來住咱隔壁那家的小子,原來成天見兒喊著不到三十不結婚,還不是上個月就生了娃?”她說。
“到時候難道臨時給你湊錢出來?”善惡的媽收了眼淚,伸手拍了他一眼,“你當咱家的錢那麼現成的呢?”
“這些以後再說吧,你放心,我不會讓家裡為難的。”善惡保證說,他是打算靠自己買房的。
“你是你,家裡是家裡。”善惡的媽不買帳。
“說那麼多都沒用,你現在就能在家裡幫我看好你爸,就算幫了我大忙了。”善惡的媽說著站起身,“我去洗把臉,就該換衣服出去了。”
善惡點點頭,在他媽轉身的時候問了一句,“二姐在那家醫院?太遠了就坐計程車去,大熱天的別中暑了。”
善惡的媽以為他就是順口一問,於是回答道,”“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就在縣第一醫院,又不遠。”
善惡點點頭,揹著他娘,卻把眉頭皺了起來。
他從剛剛的對話裡得到了太多資訊。
先是他媽的態度....
善惡的媽有個習慣,每當她心虛不想回話的時候,就會以一種固定的方式轉移話題。
她會十分自然的想辦法引出自己命苦這一話題,然後哭一哭鬧一鬧,刷一下對方的愧疚感,等到她平息下來的時候,往往也就把話題含糊過去了。
這個招數善惡從小看她用到大,實在是熟悉的不得了了,而且每次用還每次都靈。
只不過,善惡和家裡其他人不一樣的是,就算暫時被他媽糊弄過去,他也不會忘了自己之前想問的問題是什麼,而且會自己想辦法弄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自然也是一樣,尤其是二姐受傷的這件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要是真的只是做飯的時候摔著了,按照她的性格,怕也就是自己熬著了,是不會去醫院看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