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一般是坐北朝南,大門正對著大堂,是升堂斷案之時用的。所以在天下不太平官員不公正之時,就有百姓戲稱“衙門大門朝南開,有理無錢別進來”。
此縣衙內共有房屋數十間,大堂的兩側都有議事廳,後側則是衙皂房。過衙皂房是曲折的走廊,錯綜複雜的道路不知通往何處。
青鳥剛繞到左側的議事廳外,就隱約聽見屋子裡有人說話,他四下張望不見巡視的衙差,這才湊到窗邊附耳傾聽。
“那,兩日後押送要犯的事情,就要勞煩你多多幫助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帶著笑意,緩緩傳來。
“無妨,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別說是叫我從旁協助,就算大人讓我去押送人犯,我也是義不容辭啊,哈哈!”另一個聲音十分粗獷的響起,伴隨著豪邁的笑聲。
青鳥只聽了一耳朵,就料想裡邊的人是臥龍城的縣令,和剛才被請進來的大花臉。聽這話意思是縣令怕押解途中有閃失,才請了此人前來相助。不過,是什麼人能讓這縣令如此放心,比衙差更靠得住呢?
正在思忖之時,就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還不止一人。青鳥怕被人發現自己偷聽,急忙想要逃跑,可剛一轉身,前面也傳來腳步聲。眼看已經無處躲藏,情急之下他抬頭一望,頓時眼冒精光。
“快,大人說了,這兩日要加緊巡視,可別出了岔子,否則大傢伙的小命難保。”前方為首一個巡視的衙役吩咐道。
“是!”眾衙役應聲答道。
只見前後各走來數十名衙差,個個精神抖擻的樣子,走起路來氣勢凌人。兩隊衙差相向而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青鳥的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水。
千萬不要被發現啊,青鳥在心中默唸道。
“今天怎麼又是你輪值啊?”
“可不是嗎,前幾天才當值,今天又到我了。”
“我也是,都怪咱們縣衙人手太少了。”
“要我說人手倒是不少,都讓咱們大人派到別地兒去了。”
青鳥雙手撐在走廊頂部的橫樑上,兩隻腳死死地繃直了,這才勉強在這裡藏身。此時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望著身下兩隊衙差的小頭領,簡直是欲哭無淚。
本來以為暫時躲避開這些巡視的人就行了,沒想到兩隊相遇竟然在此聊開了,也真是稀奇。青鳥緊皺著眉頭心中叫苦,你們就不能去別的地方再說嗎?
只聽左邊那人又說道:“也是,不知道大人怎麼想的,抓個攜帶假印綬的,直接砍頭不就行了,非要上報朝廷,弄得咱們這些日子也是雞犬不寧的,哎。”
“噓,你可小聲點,讓大人聽見可就不好了。”右邊那人做勢噤聲,又說道:“咱們都是跑腿的奴才,能好好活著就不錯了,吃點苦頭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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