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容微微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嗎?”
“好。”
輕輕一笑,柳扶風起身,喚來元良說了幾句。
很快,元良便提了一籃子紙錢元寶和香燭過來。
當初聽到容風那些死去人的訊息,風露閣便不遠萬裡的去了南楚將這些人的骨灰和衣物帶過來。
只不過很多人早就被挫骨揚灰,此時郊外,也不過幾座衣冠冢。
馬車一路行駛著,李想容輕靠在他身上,鼻尖傳來淡淡的清香,令她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些許。
不知過了多久,李想容坐直了身子,朝他看去。
“年後,我們就把他送回南楚怎樣?”
“都聽你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柳扶風寵溺一笑。
“你不問問什麼?”
柳扶風搖頭,笑道:“皇上跟南楚皇可不一樣。”
李想容微愣,旋即一拍額頭,笑道:“你看我這記性,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南楚皇跟東林皇簡直沒法比,一個想方設法招安,另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屠殺。
兩者相比,她已經能看見鎮國公的未來。
“淨胡說八道。”
聽到她說“不服老”的話,柳扶風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額頭,“你都算老,那我成什麼了。”
“額……也是。”想了想,李想容吐了吐舌頭,心情似乎好了些。
衣冠冢前,李想容安靜的燒著紙錢,面色悽然。
“對不起我現在才來看大家,事實上我沒有臉來,大家都是為我而死,我不敢。”
柳扶風抿了抿唇,接過元良手中的鬥篷,幫她披上,旋即握了握她的手。
手心冰涼,有些顫抖。
柳扶風一陣心疼,面前的紙錢被火舌瞬間舔舐殆盡,卻依舊暖不了她的手,可想而知此時她的心有多麼難過。
將她擁入懷中,伸著一隻手將紙錢放入火盆,柳扶風吻了吻她的發間。
“他們已經看到了你所做的一切,相信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李想容雙眼微紅,吸了吸鼻子,“鎮國公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像是誓言,又像是對自己所說,李想容揉了揉眼睛,很快將剩下的紙錢和元寶放入火盆。
點了香燭,每個墳前磕過重重的三個響頭之後,便離開了。
一回來,白驚羽正巧要出門,見到李想容眼圈發紅,頓時瞪眼。
“你怎麼了?”
再看向她身邊的柳扶風,當即怒了:“你欺負她了?”
眼看著擼起袖子就要幹架,李想容趕緊將他拉住,“他沒欺負我。”
“還說沒有,你都哭過了!”
白驚羽咬牙,他又不是傻子,有沒有哭過還看不清?
李想容無奈搖頭:“我只是去了郊外。”
“你去郊外做什麼?”白驚羽皺眉,有些反應不過來去郊外跟哭有什麼必然聯系。
李想容扶額,“我去看了容風的那些人。”
“容風的人不就在……”白驚羽回頭,正要說不都在這裡的嗎,卻猛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她,“你是說你……去看他們了?”
李想容點了點頭,勉強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