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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容側了側身子,淡淡看他:“你確實該磕頭,不過不是給我。”而是給那些刀下亡魂,給那些戰死在沙場的將士。
鎮國公先是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是是是!我該給他們磕頭的,我……他們在哪,我現在就去給他們磕頭,只要你能跟我說話,別說是磕頭,就算讓我自殺在他們墳前都可以。”
“會有這個機會的。”李想容一聲輕嘆。
鎮國公眼前一亮,“真的嗎,什麼時候?”
“就快了。”李想容淡淡道,腦海中浮現出那些人的影子,怎麼都揮之不去。
“就不能今天嗎?就現在!”鎮國公驚恐的看了看四周。
那種不能跟人說話,周邊安靜無比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得過完年才行。”
“什麼!才過年?”
鎮國公渾身一顫,他以為自己差點被關了好幾年,可現在算來,他似乎在這裡才待了一個多月?
李想容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鎮國公又自顧自的說道:“那……能不能讓我出去看看,你綁著我,塞了我的嘴,只要你能帶我去街上看看,聽聽那些人說話都好。”
“也不知道這裡的人過年都會做些什麼,要是有人能跟我說說話就好了,東林過年會放鞭炮嗎?”
許久之後,鎮國公這才反應過來,面前女孩已經很久沒回答過自己的了,頓時急了:“你怎麼不跟我說話了。”
深深看了他一眼,李想容心中沒有半點波動,將碗往前推了推,“吃吧。”
收拾好食盒起身,沒有再看他。
“李想容!你別走,你跟我再說幾句啊,不!三句,就跟我說三句……”
聽著那腳步聲漸行漸遠,鎮國公慌了,隔著牆不停的叫喊。
“一句!一句也行!”
“不!一個字!只要你能再跟我說一個字,我保證把我所有的財産都給你好不好?”
身後,那聲音夾雜著誘惑,如同溺水的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李想容無聲的勾了勾嘴角,表情有些嘲諷。
財産?
鎮國公府早就不存在了,別說是財産,就連一根毛都沒了。
回到容風,李想容心情有些沉重。
柳扶風一回來就聽見東燕說了這些,來到桌邊,柳扶風將滾燙的茶壺提下來,輕輕在放了茶葉的杯子上淋了淋。
瞬間茶香四溢,李想容也終於回過神。
一見是他,勉強一笑,道:“你回來了?”
柳扶風點了點頭,放下茶壺,幫她將一縷發絲撩到耳後根,道:“去了哪裡?”
“地牢。”李想容很老實說道。
“他現在怎麼樣了?”
李想容回想起地牢裡的情景,然後淡淡道:“半瘋。”
“心軟了?”柳扶風揉了揉她的軟發,然後撥出一縷順手把玩起來。
李想容搖了搖頭:“沒有,當初他害死了這麼多人,白大叔到現在都被暗傷折磨著,我怎會心軟。”
柳扶風側頭,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可是想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