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茫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被人堵在牆角裡的那個漂亮女生時,才想起來,還真是我表妹。
此時莫羨正被幾個高大的女生堵的進退不得,心裡怕得要死,大眼睛卻毫不示弱的瞪著她們。
我從腳踏車後座上跳下來,鄭重其事的問陳雲天:“她表哥,罩著我不?”
“打死了算我的。”陳雲天笑著說道。
現在回想起來,我的心髒還是會猛地跳一下,不知道是為那時候認真篤定的陳雲天而心動,還是為曾經無畏無懼的美好青春而動容。
聽到陳雲天這樣的回答,我膽子更大了,順手從小攤邊上拿了個空啤酒瓶,搖頭晃腦的朝她們走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路邊的燈光太昏暗,也許是因為我的氣勢太薄弱,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我尷尬的咳了一下,就連路邊經過的流浪狗都沒看我一眼。
靠!真欺負人!我拿著啤酒瓶往電線杆子上一嗑,酒瓶子嘩啦啦的碎了一半。
這個逼裝的很成功,我暗暗的在心裡表揚自己。
當時光沉浸在自己裝逼成功的喜悅中了,沒顧得上看莫羨的表情。她後來告訴我,當時的我舉著啤酒瓶朝她們走過來的樣子,她感動的差點掉眼淚,分分鐘像嫁給我。
那幾個人高馬大的女高中生看見我這樣,立馬就慫了,撂下幾句不痛不癢的狠話就匆忙消失在了夜色裡。
在這世界上,一向都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鄙人不才,正好是最後一種。
高中開學第一天,我毫不意外的再次跟陳雲天分到了一個班,而且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趴在我們教室門口賊眉鼠眼的莫羨。
看見我之後,她不顧門口貼著的“禁止串班”四個大字,興奮的看了親媽似的沖了進來。
“我就知道你會考景華高中,這個學校分數線真他媽的高啊,我爸給我掏了兩萬塊錢才把我塞了進來。”她激動的拉著我的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感情有多深厚呢。
漂亮,直爽,還有錢,這姑娘真是太對我胃口了。即使我倆不在一個班,依然迅速建立了良好的友誼。
與此同時,陳雲天同學跟吃了金坷垃似的,蹭蹭的猛長個子,原本跟我差不多高的男孩子,一下子比我高出了一個頭。
與身高成正比的,是他的長相。
就連莫羨都跟我說:“你家陳雲天真是越來越帥了。”
當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我死活不肯坐腳踏車,非要拉著陳雲天走路回家。他推著車子和我並肩走在一起,路燈把我倆的影子拉的長的過分。
我回想著今天莫羨跟我說的話,沒忍住問了出口:“莫羨說,有很多女生都在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看著前方,不答反問:“今天你的物理考了三十二分,為什麼不告訴我?”
那張三十二分的物理卷子明明讓我撕碎扔進垃圾桶了,他怎麼知道?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怕你生氣。”
“我也是這麼想的。”他看了我一眼,臉上是若有若無的微笑。
青春的美好之處除了看似用不完的大好時光,還有就是你我都明白但就是不說破的朦朧感情,俗稱曖昧。
雖然我很不喜歡曖昧,但每次回想起學生時代的曖昧時期,依然會不自覺的臉紅心跳,連笑容都是粉紅色的。
到了高二文理科分班,我、陳雲天、莫羨都被分進了文科八班。班主任按照學生的成績念名,讓我們自己選座位。
陳雲天個子最高,很有公德心的選擇了靠後的位置。輪到我挑座位的時候,他張揚的揮揮胳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
我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陳雲天的同桌,莫羨理所當然的坐在了陳雲天的前面,這樣方便她一扭頭就能看到我。
雖然這是重新分的班,有不少陌生同學,但我和莫羨的彪悍遠近聞名,大家都不太敢坐在我們身邊。
莫羨最慘,教室裡都快坐滿了,她身邊的位置還空著。“小青作天作地,雲天不離不棄,你倆多好啊,剩我孤家寡人一個。”莫羨回過頭鬱悶的對我說道。
我抬眼一看,還沒坐下的只剩五個人,一個滿臉嬰兒肥的女生正在挑座位,她手足無措的站在過道裡,不知道坐在哪裡合適。
我拍拍桌子,沖著她喊道:“哎!過來!”
沒錯,那個嬰兒肥就是蔣櫻櫻,她稍微一遲疑便走了過來,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上了高二後的我老實了許多,平時除了撕掉陳雲天收到的情書和上課睡覺偶爾逃課之外,沒有再幹過任何損事。
高二下學期,陳雲天的身高又遞進了一個層次,無論走去哪裡他都是一道耀眼的風景線。那個時候學生們都在為了考大學而拼死拼活,一種是我和陳雲天這樣的,成績原本就可以,現在更是學到吐血;一種是莫羨這樣的,成績一般般,家裡出錢給她請了好幾個補課老師,成績也是越來越好;一種是蔣櫻櫻這樣的,成績還湊合,但有一技之長,她畫畫不錯,可以透過藝考來降低分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