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看完被告辯護律師提交的證據之後,說道:“請雙方當事人做最後陳述,下邊是原告陳述時間。”
我剛才是有很多話要說,可是這會我卻忘了站起來。耿聰聰小聲的提醒道:“站起來啊!記得我教你怎麼說的那些話。”
我才從座位上緩緩的站起來,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法官,好像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我,我掃到了坐在旁聽席角落的董卓然的爸爸,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產生了錯覺,他的表情好像異常的複雜。
我一時有些走神,心想,雖然他和張花朵他的爸爸是鄰居,也不至於緊張到這種程度吧?
耿聰聰又用手在桌子底下推了我一把,我這才反應過來,我按照耿聰聰給我的臺詞,說道:“我是葉亦峰,是一個私立學校的老師,我在這所學校裡做了十年老師,這十年也是我最最有意義,最珍惜的十年。我沒有結婚,我的生活裡只有孩子們。今天的家長們和老師們的出庭對於我來說真的是一種安慰,能得到他們的信任,證明我這些年對孩子們的付出沒有白費。只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平白無故的栽贓,花朵爸爸這樣的做法實在是讓人心寒……”
我本想繼續按照耿聰聰給的臺詞說下去,可是忽然就說不下去了,這是最後陳述時間,我想說點我自己真的想說的。
我話鋒一轉說道:“其實說讓人心寒的不是花朵爸爸,他或許有他的無奈。”
我話音剛一出,耿聰聰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看著我。就連對方的辯護律師也一臉訝異的看著我,似乎對方的辯護律師知道我剛才在被臺詞的樣子。
我繼續說道:“我雖然理解他的無奈,他或許都不是自願的。可是我仍然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傷害,無論是心裡還是身體上。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就連做夢都在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別人斬斷我的教育生涯,我只是想教孩子們而已,我喜歡看到孩子們笑。至於花朵,我對她確實和對別人不一樣,私下接觸也更多。”
耿聰聰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吃疼,但是並沒有停下我的話。我說道:“剛才我的辯護律師已經說了張花朵的家世,我不想再掏出來說一遍去刺激花朵爸爸。花朵爸爸每天開車在大城市裡養活老媽和孩子確實是也不容易。咱們就長話短說吧?花朵的媽媽在臺灣,總要和我影片看孩子,否則就看不到孩子。花朵奶奶80多歲了,精力有限,孩子頭髮經常不洗。所以我會帶孩子回家裡給她洗頭髮,讓我女朋友給她洗澡倒是有的。我自己絕對沒有給孩子洗過澡,摟著孩子睡覺也是有的,不過是我和我現在的老婆一起和花朵睡。花朵說這樣有爸爸媽媽在一起疼愛她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法庭上該怎麼說話,反正上邊這些是我要說的心裡話。”
我頓了頓,感覺我的眼眶裡有眼淚在往外湧,我嚥了口吐沫,調整了一下情緒,又繼續說道:“法官,還有在座的各位,我還想多說一句,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我也還是會管張花朵,因為她在我心裡只是一個可愛又可憐的孩子,以上是我要說的。”
我說完話,坐下來才發現我的腿腳已經麻麻的了,我背過臉悄悄的抹了一把流出了那兩滴眼淚。說實話,咱怎麼說是個老爺們,不想被別人看到隨便流淚。
輪到張花朵爸爸做最後陳述的時候,他站起來,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他的辯護律師只好站起來申請替代當事人說完了。
法官聽完了我們各自的最後陳述,他敲了敲小錘子說道:“下面我們需要合議庭進行評議,此次庭審採用定期宣判,判決結果將於5日內送達當事人,法定代理人,辯護人。如果有異議可以申請二審。幾天的庭審結束!”
隨著法官的小錘子聲一敲下來,今天的煎熬就結束了。
雖然不知道審判結果是什麼,不過今天總算是結束了。法官離開了法庭,耿聰聰和對方辯護律師又去和書記員交涉些什麼,很快耿聰聰又拿著單子回來讓我簽字。
耿聰聰和對方辯護律師分別把當事人簽字的檔案交給了書記員,耿聰聰還不忘記伸出玉手和對方辯護律師握手。
我看到這一幕驚呆了,我們和他們不是敵人嗎?為什麼他們兩個還能笑呵呵的握手?
蘇迪雅此刻來到了我身邊,她溫柔的扶我起身,我看了看她溫柔的臉。她輕聲附在我耳邊說道:“老公,這就是社會人。社會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耿小姐這樣也很正常,你別在這亂想了,我們出去吧?”
我被蘇迪雅拉著往外走,聽見蘇迪雅和耿聰聰說了一句:“聰聰姐,我們在法庭門口等你。”
說著,蘇迪雅扶著我,趙智友摟著張萌,我們幾個進了一步電梯。就在電梯剛要關的時候,忽然好像有個人影要進來,趙智友立刻點了一下電梯開關,電梯門緩緩開啟,只見是張花朵爸爸和他的辯護律師。
我很想微笑著點點頭,故作大度的說一句:“進來一起吧?”
可是我還是沒有說出來,我只是禮貌的笑了笑,電梯裡也只有我禮貌的笑了笑,其他人都是一副死人臉送給電梯外的兩個人。
張花朵爸爸立刻低下頭,對方辯護律師倒是十分大方的說了一句:“你們先下。”
電梯門再次緩緩的關上,趙智友在我身後陰陽怪氣的說道:“那個東西那麼見利忘義,背信棄義,白眼狼一般,尼瑪你還跟他笑?葉老師,你能不能別這麼爛好人?都他嗎的什麼時候啦?多看這種人一眼,我都覺得噁心!”
我沒有接話,我實在是沒有心力去接話,我心裡不舒服極了……
張萌輕輕地勸說趙智友:“我說,趙老師你就不能少說幾句話嗎?你看不出來老葉已經很難受了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智友嘴上應承著,說道:“好,好,你說的都對。”
蘇迪雅挽著我的胳膊,她的手臂稍稍用力,嘴上笑盈盈的對身後這對情侶說道:“張老師,沒關係的。你看趙老師也是快人快語,一看就是個重情重義,愛恨分明的人。能認識你們,是我老公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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