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答應著,畢竟耿聰聰說的才是最有道理的。常在法庭混,自然之道這裡的規矩。
我們各自交換的證據,法官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很是端正。
他坐在上邊,和旁邊的書記員說了一句:“可以開始了。”
書記員立刻宣佈開庭:“全體起立,請旁聽人員安靜,現在宣佈法庭紀律……”
長長的法庭紀律,書記員竟然爛背如泥的說個乾淨,我還是十分佩服的。畢竟,我背課文也要背個很多次才能背的這麼熟練,可見這個小小年紀的書記員也是個老手了。
我根本沒聽懂也沒記住什麼法庭紀律,反正最後聽到了審判長氣發丹田一樣說了一句:“請坐下。”
我們都齊齊的坐下,書記員對審判長說道:“原告、被告、雙方辯護人均已到場,庭前準備工作已經就緒,報告完畢。”
審判長說道:“好,請原告宣讀起訴書。”
我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耿聰聰就拿著起訴書站了起來,她開始宣讀。
我庭前是沒有見過耿聰聰寫得起訴書的,耿聰聰有發給過我電子版,我也點開了,可是我還是沒看的下去,看了個開頭就立刻關了。不忍心的成分多餘其他……
我聽著耿聰聰一條一條的宣讀,我覺得刺耳極了,那些話彷彿每一條都是一把刀子刺在本就艱難的張花朵爸爸身上。我何其不忍心,可是我何其不該如此菩薩心腸呢?我不能制止,因為耿聰聰這是在救我……
這是踩著別人的傷口在救我嗎?
我無意中目光落在了張花朵爸爸身上,我瞬間就覺得窒息了。
只見張花朵爸爸難以置信的看著耿聰聰噼裡啪啦流利非常的宣讀,他的臉色由壓抑變得憤怒,又由憤怒變成羞愧,最後他的目光變得呆滯的從耿聰聰身上移開。
他移開視線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和我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
我對他是心疼的,他們這個本就過的捉襟見肘的家庭,本就卑微的要死的人格,這次開庭很明顯對他們的尊嚴是在毫不留情的踐踏。
我甚至心中有那麼意思慶幸,還好,他們沒有帶張花朵過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張花朵來了的話,我想我也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情來,畢竟保護這些孩子是我的本能。
我和張花朵爸爸目光碰撞的那一剎那,他再次迅速的低下了頭,他那五黑的眼圈,黑黝黝又粗糙的面板,好像和這種漂亮莊嚴的法庭一點也不搭邊。
耿聰聰的原告起訴書宣讀完畢之後,法官說道:“請被告人就原告起訴書指控分別陳述。”
被告律師竟然也和耿聰聰一樣有條不紊的站了起來,他一條一條的反駁著,幾乎每一條他都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反駁掉了。
我很驚奇耿聰聰變本加厲的羅列對方的罪證,也很驚奇對方辯護律師有條不紊,信口雌黃的反駁。
等對方辯護律師全反駁完之後,法官開始詢問被告分別針對每一條拿出相應的證據,進行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