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屋子裡只剩下我和董卓然兩個人,我打量著這個少年——
和他爸爸一樣消瘦、白皙,但是這少年氣色很好,不像那臉上毫無血色的爸爸。狹長的雙眼,單眼皮,挺立的鼻樑,單薄的嘴唇,嘴唇上邊還有一層細細的黑絨毛。
這孩子長的格外乾淨,眉宇間透著倔強。我先開腔說道:“卓然,我剛才和你爸爸聊,說是你成績很好,他還誇你呢。”
董卓然瞅了瞅門口的方向,冷冷的說:“誇我?他剛才不是想打死我嗎?”
我說:“是,你爸爸確實誇你了。他說你從小到大成績一直很好,學習從來不用大人操心。你昨晚一晚沒回家,他擔心也是正常的,就你一個兒子。而且你真覺得你爸爸真忍心打死你嗎?他一下子都沒打你身上吧?”
董卓然清冷的說:“打死我就好了,以後不用再交學費,不用整天說錢都花給我了。”
我見董卓然已經可以聊幾句了,繼續說道:“你爸爸他那個年代的人表達方式不一樣,而且他沒讀過什麼書,你是個讀過書的孩子。”
董卓然還是望著門口,沒有接話。
我說:“卓然,我不想說你爸爸、媽媽多麼辛苦供你讀書,也不是來幫他們勸你聽話的。”
董卓然用一種詫異的眼神,冰冰的態度問道:“不是來幫他說話的?那你想說什麼?”
成功了引起了這個少年的好奇,我接著說:“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因為我也像你這麼大過。剛才你爸爸說你一晚上沒回家,我小學的時候也幹過這事。”
董卓然低著頭,扯著褲子上的一條字母織帶,安靜的聽我說話。
我說:“我八歲那年有一次三天晚上沒回家,我老爸、老媽急壞了,到處找我。你猜我去哪裡了?”
董卓然挑挑眉,冷冷的問:“你去哪了?”
我微笑著說:“去網咖了,和同學打遊戲,打了三天比賽。”
董卓然不可置信的問到:“我才泡了一晚上,你泡了三天?你是老師也打遊戲?”
原來這孩子去網咖了,我“呵呵”笑著說:“誰說老師小時候不打遊戲?不泡網咖?不逃課?”
他問道:“你爸爸打你了嗎?”
我搖搖頭。
董卓然似乎有點失望,又似乎有點難過的冷笑一聲。
我繼續說道:“我老爸把我找到的時候,也和你爸爸這種態度差不多。他根本不相信我會去網咖混,而且一混就混了三天。他揪著我的脖子把我揪回家,然後一個月沒有和我說一句話。後來我聽我老媽說,那一個月我老爸一直怪自己無能,連寶貝兒子都教不好。”說到這的時候,我的胸口有些悶。
董卓然抬起頭,看著我,問道:“你和你爸爸關係也不好嗎?”
我點點頭。
他頗感興趣的追問道:“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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