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真的只有一張床,還有掛在床面上方一副七色彩虹油畫以及淡藍色落地窗簾,什麼都沒有。
她躺在床上,忽然想著是不是也有一天,司文冰也躺在這個地方。
內心被莫名的感動充斥著,腦子裡興奮極了,導致後面翻來覆去一直都睡不著。
門外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手錶上顯示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了。
他在做什麼?睡著了嗎?
她悄悄起身,掂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廳。
月光之下,司文冰側睡在沙發上,眉頭緊皺,沒有發現她的靠近。
看著他的睡顏,海子遇莫名的滿足,也不想再進房間裡睡了,索性在地毯上坐了下來。
從她的視線看過去,恰好能夠看見他薄薄的唇。
都說薄唇的人薄情而性良,他也是這樣嘛?看著面前之人的唇,海子遇陷入了沉思。
她的手臂輕輕放在他的手臂旁邊,隔開小小的距離,用這種不易察覺的親密接觸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睡夢中的人忽然動了一下,手臂貼了過來,她先是一嚇,接著一愣,“好燙。”
司文冰在發燒!因為發燒而面頰發紅,撥出的氣體滾燙不已。
“藥藥藥!”海子遇起身滿屋子找藥,這屋子啥都沒有,更別說藥了。
睡夢中的人因為痛苦而無意識的囈語了一聲,她走回他的身邊,跪坐下來,眼淚砸在地毯上。
“哭沒用,要救他。”
淩晨烏魯克街頭,海子遇捧著一些消炎藥,這個地方藥品太少了,再加上誰都不願意大晚上的開門,為自己招來麻煩。
海子遇很幸運,恰好這一家藥店的老闆也是中國人,見她可憐,錢又出得多,就賣給她一些退燒藥以及消炎藥。
她急匆匆的往回走,隱約聽到一些人大聲打鬧的聲音。
不好,聽聲音有三四個男人吧,她想轉身往藥店的方向走,卻被人發現了。
“中國小姑娘?”對方都是黑人,堵著海子遇就不讓她離開。
看到海子遇,幾個人的眼睛都發亮了,說著各種下流的話。
海子遇雖然沒有上學,但是經常在國外旅行,所以聽說的能力是沒有問題的,那些下流話,聽得人面紅耳赤。
“喂,我問你,怎麼一直低著頭啊。”黑人伸出黝黑的手去抬她的下巴,過長的指甲裡滿是汙垢。
“放開你的髒手。”低沉的聲音響起,黑人的手臂被牢牢抓住。
司文冰胸膛劇烈的浮動著,面色因為發燒而駝紅,抓著黑人手臂的力道卻一點都沒有放鬆。
黑人嘴裡咒罵著,手腕被人掰到一個詭異的幅度,咒罵開始變成呼痛。
司文冰放開他,用槍抵著他的腦袋,“一次機會,離開這裡,否則我不會客氣。”
幾名黑人見他有槍,不敢造次,叫囂著瞪著他一會,這才離開。
海子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盯著司文冰的後腦,看著他寬闊的背嵴,內心安穩。
猝不及防的,司文冰轉身,面有慍色。天知道他模模糊糊的醒來,找不到她時候那種焦躁的感覺,還有奔跑時候肺部要撕裂開的感覺。
一隻冰涼濕冷的小手蓋上了他的額頭,因為高度不夠,手只能險險的蓋在眉毛之上。
“還好還好,沒有再加重。”海子遇放下手,“我給你買了藥,我們回家。”
回家?面前這個女人管那種沒有人居住,灰塵都快要嗆死人的地方為家?
“阿冰?”
阿冰,這也是這個女人第一次這麼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