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衛將軍也很好,將來練就一身武藝。”邢辰牧不知想到什麼,眼中笑意更濃,垂在身側的手牽起卓影。
“行了,你們兩個是專程來刺激我的嗎?”邢辰修見他們這樣沒好氣地下逐客令,“宮外畢竟不安全,聖上早些回宮吧。”
邢辰牧還有許多奏摺等著他回去批閱,見邢辰修面色紅潤,狀態也十分不錯,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擔心,沒停留太久,又閑聊幾句後便帶著卓影離開。
這頭邢辰修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準備迎接這個新生命的誕生,那頭侯府內,楊芸菲卻是愈發得不安,終於是在接到衛衍返回鑾城的訊息後對衛林道:“你快沿路去接應一下衍兒,讓他早些趕回來,子穆這眼看就要生了,不求他能幫上什麼忙,好歹得陪在身邊吧。”
其實楊芸菲不說,衛林也正有此意,其實早在邢辰修嫁入衛家,深入接觸明白他的好之後,衛林心中便後悔當初太過在意子嗣問題,可那時他已經懷有身孕,自己哪怕後悔也為時已晚。
邢辰修是為了衛家的香火才冒險生這孩子,若真出了什麼事,待衛衍回來,他們又該如何對他交代?
這麼想著,衛林再不敢耽擱,當日便收拾了東西上路。
其實不用衛林相迎,在進入冉郢地界後,衛衍就脫離了大隊,急著往回趕。
自打他與邢辰修認識,兩人還從未分開過哪怕一月,這段時日來他實在太過思念對方,確認之後行軍途中的安全後,也顧不上其他,只想早些回家抱著對方。
於是衛林在出發的第十日便在半途遇上了一身常服行色匆匆的衛衍,當衛林將邢辰修此時的狀況毫無隱瞞地告訴衛衍時,衛衍只覺腦中“嗡嗡”作響,渾身彷彿墜入冰窟般,冷得徹底。
見衛衍一張臉霎時變得毫無血色,衛林出聲安慰道:“你也別太過擔心,子穆近來調養得不錯,想來必定能平安誕下孩子的。”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衛衍怒吼一聲,失控到已經不在乎面前的是自己的父親,瞪著急促地喘息。
衛林神色平靜,絲毫不怪兒子此時的無禮,反而道:“有什麼火氣,你現在沖我都發了,回去後別再責怪子穆,他這些日子實在過得太不容易,且懷著身孕也最忌情緒波動,我現在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讓你能早些趕回去陪在他身邊,可不是為了讓你回去與他爭吵的。”
“我不會與他爭吵,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他?”衛衍閉眼壓下滿腔的懼意,許久後才輕聲道:“我只怪自己不夠瞭解他,不夠細心,離開前竟未發現半分異樣。”
衛衍說著翻身上馬:“父親,你一路辛苦,不如在這裡候著錦衛軍一同迴鑾城吧,我先趕回去。”
“也好。”衛林知曉衛衍此時的心情,必定是要日夜兼程了,他也不想攔著,側了側身便讓那戰馬從身旁經過,朝著鑾城的方向奔去。
知道了邢辰修懷了他的孩子,並且很快便要生産,衛衍哪裡還能睡得著,他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趕路上,在沿路的城鎮換了三匹馬,一日幾乎就只休息一二個時辰,更別說清洗換衣。
衛林哪怕趕路也用了十日的路程,他僅六日便回到了將軍府,只是他滿臉鬍渣,因為在野外露宿多時,衣服上也滿是汙漬,當門口的門丁見著時,差點沒將他當作流浪漢趕跑。
若按照計算的日子,衛衍此時回府必然是能趕在邢辰修生産之前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近日來邢辰修腹中的胎兒一直十分不安分,鬧得他夜間也無法安睡,時常腹痛難忍,華辛擔心再這樣下去會有變數,與邢辰修商量過後決定在孩子滿九個月之後立刻動手,提前將孩子取出。
男子雖能透過藥物懷孕,但到底不似女子,能夠透過自身將胎兒分娩出體外。
華辛需用刀切開邢辰修的腹部,將胎兒取出後再以羊腸線縫合。之前在山上時,華辛曾多次替來求診的病患切除腹中異物,也用此法治療過胃疾,所以邢辰修並不太擔心。
這日恰好是選定取出胎兒的日子,衛衍趕到時,華辛已經用麻沸散對邢辰修進行了全身麻醉,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男人,顫著手摸了摸那高聳的腹部,便因會影響治療而被華辛趕出了房間。
衛衍不知自己是如何熬過了這一路,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從屋裡一步步走出,他覺得這一切都如一場夢般不真實。
他多希望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噩夢,一覺醒來回到大婚那日,他必定不會再讓他的子穆服下那藥,經歷這樣的危險。
可同時他心中又十分清楚,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邢辰修確實就躺在裡頭,懷著他的孩子,生死未蔔。
終於,在看到那扇房門被從裡頭關上時,衛衍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當著急急趕到的邢辰牧、楊芸菲之面,就這麼栽倒在地。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作者有話要說:
兩章合一起啦,補了昨天的,我沒有騙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