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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發齊眉。”
“三梳兒孫滿地。”
“四梳四條銀筍盡標齊。”
銅鏡前,被太後特許入宮的賀么兒替邢辰修上頭, 待四梳結束, 她才將手中嶄新的紅梳交給專門來替邢辰修束發的宮女。
“多謝師娘。”
“傻孩子,謝什麼。”賀么兒看著此時一身紅袍, 氣宇不凡的邢辰修, 眼眶不由浮起一片水霧, “能送子穆出嫁, 師娘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
華辛從邢辰修年紀尚小時便對他十分嚴格,不容許他露出半分軟弱來, 因為只有這樣, 他才能學會在這個殘酷的後宮中生存下去。
可賀么兒不同, 她真正接觸到邢辰修是在那場變故之後, 華辛退隱山林,邢辰修第一次藉著治病到山內尋華辛時,那時她便覺得這小孩十分惹人心疼。
隨著邢辰修逐漸成長, 他在那顆實則柔軟內心外, 包裹上了一層又一層冷硬的外殼, 賀么兒一度十分擔心,擔心是否真有人能撬開那殼,接觸到殼底真實的邢辰修。
誰能想到, 竟會有這樣一個人,他只是站在殼外溫柔地看著, 邢辰修便自己從殼裡走了出來,走進他懷中。
只要他們彼此恩愛, 幸福一生,是男是女,是嫁是娶,又有什麼可在意的。
賀么兒正想著,臉上忽然傳來輕柔的觸感,邢辰修拿著帕子站在她身前:“師娘別傷心,要是日後阿衍欺負我,我可還指著師娘替我教訓他呢。”
“嗯。”賀么兒收了淚水,替他整了整喜袍笑道:“別怕,日後那小子要是欺負你,師娘替你打斷他的腿。”
“王爺,快到吉時了。”外頭傳來宮人的催促。
“王爺快去福祿宮拜別太後吧。”賀么兒起身,親手替邢辰修戴上了特製的鳳冠,披上繡有各種吉祥紋飾的長披風。
邢辰修卻退後兩步,對著賀么兒行了一禮。
賀么兒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他:“王爺,使不得使不得啊。”
在外頭也就罷了,這可是皇宮之中,邢辰修乃天潢貴胄,身份何等尊貴,哪有他向平面百姓低頭的道理。
“師娘授我武學,亦是我的長輩,自然當得起這一拜別禮。”邢辰修滿不在意地笑笑,吩咐宮人照顧好賀么兒,這才在眾人的護送下邁出房門。
從朱瑾宮往福祿宮去的一路上都被鋪上了厚厚的紅綢,太後也特意換了一套莊重的新衣,等在宮中。
“修兒來了。”太後坐在主位上,見到邢辰修邁入宮門,開口第一句話已經帶上了哽咽。
宮中出嫁的公主眾多,卻沒有哪個像邢辰修這般,令太後既欣慰又心疼。
“母後別難過,兒臣來給您敬茶了。”邢辰修撩起喜袍,恭恭敬敬地跪在備好的軟墊上,接過宮人遞來的茶水,“母後保重身體,有什麼事差人到將軍府通傳一聲,兒臣必會立刻入宮來見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