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辰修原本想的也是讓邢辰牧賜婚,如今被衛衍搶先一步,他一時也不知該求些什麼,索性道:“如今冉郢朝堂安穩,百姓富足,微臣也已有了良人相伴,再無所求。”
邢辰牧想了想:“輔政王與衛將軍婚事已定,但將軍府尚在修建中,不如朕派宮中能工巧匠往將軍府幫助修建,如此一來不會誤了大婚吉日,又能讓輔政王日後住得舒服些。”
當初王府便是修建皇城的工匠們精心建造的,如今他要嫁入將軍府,聖上又派人替他修建將軍府,在旁人看來,這聖寵已是極致。
邢辰修對此自然也不會有意見,直接謝了恩退到一旁。
待他倆賞賜完,邢辰牧才起身,拉過戴著面具一直立於他身後一言不發的卓影,問道:“那卓妃想要什麼?”
卓影月前便已封了妃,但影衛統領之職也並未撤去,有不少朝臣曾提出異議,但他向來以面具視人,又總隱匿身形,倒讓眾臣時常忽略他妃子的身份,慢慢便也不再執著為此事上書,甚至有人猜測邢辰牧立卓影為妃,本就只是為了促進新法實施,再無其他。
正如此時若非邢辰牧提起,眾人都沒注意到這次僅次於衛衍奪得秋狩第三的,竟是這位聖上後宮中唯一的嬪妃。
卓影聽聞邢辰牧的問題並未思索,掙開對方握著的手走到他跟前跪下:“屬下想求聖上應允一事。”
“何事?”
卓影垂眸不語。
卓影這樣,倒是勾起了邢辰牧的好奇,他上前將卓影扶起,又問道:“是尚未想好,還是不便在這裡透露?”
“屬下能否幾月後再說與聖上?”
幾月再說,卻讓邢辰牧如今便給承諾,聖上言出必行,若是答應,日後無論他想要什麼都不會反悔,眾人吃了一驚,這樣的要求,說是恃寵而驕也不為過了。
不料邢辰牧看了卓影半晌,非但沒生氣,還笑著點頭道:“好,只要不涉朝廷大事,也不違法制,朕就應你這一事。”
卓影露在面具外的嘴角勾了勾:“謝聖上。”
邢辰牧之後又封賞了幾位寫出過人詩詞的文官,之後便宣佈今夜要設宴與眾臣月下把酒共飲。
次日,一行人返回鑾城,正式結束了今年的這場秋狩。
因著確定下的婚事,衛衍需回府一趟與家人商議具體事宜,邢辰修便一人先回了王府,結果在門口候著的管家才見他便道:“王爺,府中有來客。”
“可是師父來了?”管家乃邢辰修的心腹,邢辰修自然清楚若是無關之人,自己不在時,他斷然不會將人隨意放入府中,再結合前些日子自己做過之事,很快猜出來人身份,一時也忍不住有些激動。
“是,華大人與其夫人、千金都來了,是昨日傍晚到的,奴才已經安排他們住進了東廂,因為算著日子王爺也該回了,便沒再特意派人去通知。”
“好,你讓人先去知會一聲,本王回房沐浴,之後便去東廂尋他們。”
管家領命離開。
邢辰修回屋沐浴後換了身幹淨衣裳,帶上臨秋便往東廂去,這時倒是有些慶幸,還好今日衛衍沒有跟著回來。
遠遠看到華辛與賀么兒在院中喝茶,邢辰修快步上前:“師父師娘,路途遙遠,你們來鑾城怎麼也不寫信告訴我一聲,我好派人去接。”
賀么兒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見他面色紅潤,體態不再似以往那般消瘦羸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道:“你師父師娘可還沒老得走不動道,又何須那麼麻煩。”
華辛也跟著開口:“子穆那封信,我收到了,所以才特意跑這一趟,男人生子,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想清楚了?”
“是,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決定的,師父......我記得我上次離山時,曾聽您提起過,不知那藥如今研製得如何了?”
邢辰修知道華辛必是為了此事而來,但此刻面對他們,心中還是免不了有幾分緊張。
自他十歲裝病以來便無法再向宮中教習學武藝,也無法再入國子監聽師相講學,他如今這一身本領,幾乎全來自師父師娘。
師娘教授他武藝,毒術,師父則教他醫術、學問,他還從兩人處習得許多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