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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與一兩人趕路不同,需要顧及許多, 從攜帶的糧草數量到線路規劃、每夜落腳之處的生火紮營, 事無巨細,衛衍皆思慮周全, 沒讓邢辰修操半點心。
眼看著天又要暗了, 一行人找了塊視線開闊的平地就地紮營休息, 邢辰修用過幹糧後便在支好的營帳內研究地圖:“按著這腳程走下去, 再有三日便可到鑾城了吧?”
“是,若能行得再快些, 用不了三日就能抵達。”卓影說完, 抬眼看著邢辰修, 欲言又止。
其實他不說邢辰修也能知他所想, 放下手中地圖問道:“卓大人可是想先行,早一步返回皇城?”
“王爺英明。”
“我能明白卓大人擔心聖上的心,本王也恨不得能立刻回到宮中, 先確定聖上安全, 可大人該明白, 如今我們尚不知鑾城是何情形,萬一反兵已起,貿然闖入, 被擒下事小,打草驚蛇事大, 哪怕真能順利潛入,能救出人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卓影哪裡不知這個道理, 但在路上多耽擱一日,聖上的危險就多一分,哪怕是死,他也希望能護在聖上身旁,而不是在這數十裡之外空擔憂。
“聖上是有周密計劃才行事的,並非一時興起。其實冷靜下來後,本王反倒相信他不會輕易陷自己於危險之中,信中他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並非沒有勝算。”見卓影神色悲愴,邢辰修又道,“本王與聖上雖非一母同胞,但處事方式卻有許多相似,若今日是本王留在宮中,阿衍在外,本王必定會戰鬥到最後一刻,等著援軍到來。本王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卻是更希望能陪著他看遍冉郢的大好河山,不願留他獨活於世。”
無牽無掛時尚能將生死置之度外,一旦心有所屬,便有了鎧甲也有了軟肋。
哪怕窮盡所能也想護著那軟肋,卻同時也擁有了身著鎧甲拼搏到最後的勇氣,因為心中知曉,一旦自己出事,那人會有多難過,而自己又是多麼捨不得讓對方難過。
卓影一愣,很快低頭行禮:“是,屬下明白了。”
“聖上比本王懂你,連本王都知他若出事你必不會獨活,聖上又怎會算不到,所以本王猜想,聖上也許是有暫時保命的法子,才敢如此謀劃。”邢辰修看著帳外晃過的那個熟悉身影,笑了笑,“卓大人再忍耐幾日吧,一人闖入宮對大局無益,有熟悉皇城地形的大人在,卻能保證讓鎮北軍攻入皇城時不至於如一盤散沙,許能事半功倍。”
“是屬下考慮不周,多謝王爺提點。”
卓影行禮後退出帳外,待他走遠了,衛衍才端著吃食入內:“旁邊恰好有條小溪,大家捕魚煮了些湯,暖暖身子,我給你端了一碗。”
邢辰修沒什麼胃口,勉強喝了幾口,就將碗又遞還給了衛衍。
卓影著急,他也好不到哪裡,但將士們也都是肉體凡胎,連日趕路已經十分辛苦,若此時只顧趕路不好好休息,恐怕還沒到鑾城便先累倒了,到時打起來,反倒沒有勝算。
衛衍見他這樣,嘆了口氣,接過那碗,用筷子將其中的魚肉剃了刺,又用勺子盛了湯,一起喂到他口邊:“剛剛你和卓大人的話我都聽到了,安慰別人時見你說得擲地有聲,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又不明白了呢?”
“理智上我信聖上能保自己平安,但總還是免不了擔心。”邢辰修盯著那魚肉看了半晌,還是張嘴就著對方的手吃入口中。
“幹糧吃多了傷胃,這時喝點熱湯對身體有好處,吃完早些休息,明日天亮便可趕路,眼看就到鑾城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你吃過了嗎?”
“幫著煮的時候吃過了。”衛衍把最後幾口湯也喂入他口中,獎勵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又湊過去舔掉了嘴角溢位的幾絲殘湯,“我出去再交代一下明日之事,你累了便先上榻休息,不必等我。”
雖說兩人再親密的事都做過許多次,但衛衍這樣融入在日常中的親暱,還是時常讓邢辰修覺得難以招架,微紅著臉不說話。
衛衍走出幾步,掀開帳簾後又頓住腳步,回過頭道:“對了子穆,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當初在戰場上,面對赫連淳譯與梁邱時,我想的也是,不論如何都要活著回去,因為我,不想丟下你一個人。”
邢辰修心念一動,上前趴在他的後背上:“我也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嗯,所以去好好休息吧,這樣才有力氣面對之後的戰爭。”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邢辰修有些好笑,他幼時所感受到的所有疼寵相加,也許還遠不及與衛衍在一起後短短數月來得多。
只是對方愛將他當作孩童來哄的這習慣,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