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你師兄?”衛衍猜測道。
邢辰修慢慢搖了搖頭,“師兄那一手使毒的本事,一般人根本傷不了他。”
衛衍聞言有些擔心地抱緊他,“那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你三日不曾好好休息,今日起得也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邢辰修卻依舊是搖頭,又有些好笑道:“之前我之所以嗜睡是藥物的原因,算是壓制了內裡,讓我看起來病弱的副作用,那藥效解開後,我現在只需正常作息便可。”
“怪不得你之前說該好的時候就能痊癒,原來根本就是你們用藥控制的。不過既然這樣,那子穆是在煩惱什麼?不方便告訴我嗎?”
“其實我也說不出來具體是煩些什麼,但心中總覺得不踏實。”
眼前,蒼川短期內不會來戰,與陳司一派合作的赫連淳譯也已經身隕,照理說形勢該對他們十分有利的。
但他如今暴露了身份,聖上那頭卻沒有任何指示,也不知自己這一行為會否對聖上正在謀劃的局造成不利影響。
早在邢辰修服下解藥,並且亮明身份時,他便已經讓其中一名影衛快馬回宮給聖上報信,但他相信,軍中既然有陳司一派,那麼對方必然也會很快收到訊息,對方又會採取何種應對,這些都還是未知數。
聽邢辰修分析完,衛衍也感嘆道:“想當初宰輔大人忠心為國,誰能想到他走後,你舅舅竟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
“當初外祖許是已經看出端倪,但那時他病魔纏身,已經無力阻止。”也正是因為養出了這樣一個兒子,他才更加氣憤、自責,病情也愈發嚴重,邢辰修忽然勾唇冷笑了一下,“我真有些好奇,你說我那舅舅,知道我一直沒病,騙了他十多年這事後,會有何反應?”
“必定十分生氣吧。”衛衍頓了頓,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聖上既然將虎符與印章交給你,必定是想好了你揭露身份後的應對,不如耐心等他的安排吧。”
邢辰修點頭:“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哪怕來回都是八百裡加急傳遞訊息,從這軍營到皇城來回,最快也得二十多日,邢辰修在軍中橫豎也沒別的事,白天便只專心養養兩只肥鳥,晚上與衛衍聊些過往之事,偶爾也會因為彼此間無法剋制的情動,早早的熄燈“休息”。
這樣平和的日子過得很快,一轉眼十多天過去,他們沒等來皇城的訊息,反倒是先等回了華白蘇。
華白蘇並非一個人來的軍營,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帶著鬥笠黑紗的男子,因為之前邢辰修有交代過,所以巡衛聽他報上名字後很快將人帶入營中。
原本巡衛是打算遵照邢辰修的意思,直接帶人去他所住的寢帳,華白蘇走了幾步後卻停了下來,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弟,能否替我尋個方便說話的地方,請王爺和將軍一同過去,我有些事,想與王爺商議。”
這種事那巡衛不敢擅自做主,很快報到了邢辰修那裡,邢辰修聽說師兄還帶了一人來,便知不簡單,讓人先帶他們到主帳中候著,自己則是等著衛衍回來一同前去。
等到了帳外,邢辰修讓影衛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都佈置好後,才攜著衛衍入內。
上次他回祁靈山時華白蘇恰好外出去另一偏遠高山尋一味制奇毒的藥材,算起來兩人已經許久未見了。
邢辰修掀開帳簾時,華白蘇正坐在椅子上安撫被拋棄了數日的遇夏,那蒙面之人則是立在他身後看著他逗鳥,偶爾壓低身子與他交談,看起來竟有幾分親暱。
“師兄。”
聽見動靜,華白蘇抬起頭,露出他那招牌性的笑:“嗨,小修修,好久不見。”
衛衍剛還在打量那黑衣人,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腳下一滑差點沒站穩直接摔在地上。
從小被叫到大,邢辰修早已經習以為常,十分大方地勾住衛衍的手臂,對華白蘇道:“師兄,這就是衛衍,衛將軍,聽說你找我們有事?”
“啊,是有點事,不過不是我找你們,是他。”華白蘇指了指身後之人。
那男人在此時略微低了低頭,算是同二人打了招呼,不等他們發問,他已經主動抬手摘下了頭上戴著的鬥笠,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精緻面龐。
那臉衛衍實在太過熟悉,正是數日前差點命喪黃泉的赫連淳鋒。
作者有話要說:
這邊因為涉及到這個系列第三本的內容,關於華白蘇這幾日發生的事就不寫了,但是要特別說明一下
【大寫加粗高亮→】現在的赫連淳鋒已經是一年多後重生回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