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戈得倒是快。”衛衍有些好笑,實在很難跟李徒去解釋,感情的事並非只有心悅與否兩種情況,也並非互相屬意就一定能在一起,“行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在你這兒借住幾天,你放心去照顧義水便是。”
“還說沒吵架,都搬出來住了。”李徒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敢再多說,抱著包袱離開了。
衛衍脫了外袍,走到他的床鋪躺下,腦子裡亂哄哄的全是昨夜裡自己無法控制的情緒,也不知翻騰了多久,好不容易睡去了,卻沒多久就被李徒急促的喊聲給喚醒。
“什麼事如此著急?”衛衍按了按發脹的額角,坐起身,李徒雖性格直率,遇事卻也知分寸,若不是真有大事,不會來打攪他休息。
“皇城的援軍到了。”李徒面上露出幾分喜色,“之前上報的所有糧草及軍需也一併運了來,不止如此,連同太醫院正使章太醫,一共來了三位太醫,聖上來了旨意,說是派他們填補軍醫的空缺。”
衛衍之前往皇城遞摺子時,曾強調過軍醫人手的不足,但他以為當今聖上至多會在民間徵集醫術高明者來軍營,萬萬沒想到竟會派了太醫來這邊境之地。
尤其這太醫院正使,是專職替聖上及皇後治病的大人,哪怕貴妃病了,能勞動正使太醫都是聖上恩賜了,別說是這軍營中的小小兵士。
況且太醫院因為所需不同,正使太醫往往更擅疑難雜症以及調養滋補之法,真說起來,面對軍中極大部分傷員的治療與普通醫者並無太大區別,真真是大材小用了。
聖意難測,但哪怕再無法理解,對於聖上的旨意也只能謝恩,衛衍短暫思索後道;“你先引幾位太醫到主帳休息,我換身衣服便過去。”
待李徒離開,衛衍一邊穿戴,一邊思索著這有些不合常理的支援,一直到出營帳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可就在他路過自己寢帳的那一瞬,腦中靈光一閃,之前對陳子穆的猜測與如今莫名的調令彷彿忽然間串聯了起來,使他産生一種更大膽,細想卻又合理的假設。
衛衍忍不住加快了步子,在主帳外與等候的親衛稍作交談後便掀簾入內。
“下官見過衛將軍。”正使章青帶著其他兩位太醫等在那裡,見衛衍來了,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衛衍拱手還了禮:“幾位大人一路辛苦了,營帳已安排妥當,不如幾位先去休息,有何需要隨時可以告知於我。”
章青有些尷尬,他們久居皇城,這一路來路途顛簸,確實多有不適,但無論衛衍還是李徒,官職上都遠高於他,自己又身負重任,來這軍營什麼也不做便先去休息了,多少有些不妥。
像是看出了他的顧慮,衛衍淡笑道:“這北境路途遙遠,氣候也與鑾城多有不同,不適應十分正常,章太醫千萬不必勉強,若真病了,才是真有負聖上之命。”
話說到這份上,章青也不再推辭,道了謝。
衛衍與原本就在主帳內與太醫們交流的李徒一道,親自將幾人送到了準備好的寢帳前,吩咐了小兵守著,待幾位休息好再做安排。
經過了這麼一折騰,衛衍也已經沒有了睡意,索性回到主帳中,等待下面的將領將清點好的人員及物資記錄送來。
而此時的寢帳內,陳子穆緩緩醒了過來。
這一覺與他以往相比睡得並不長,看看日頭,甚至沒過了正午,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側的位置,那裡依舊空著。
來軍營許久,陳子穆早已經明白這裡的規矩,知道若昨日輪值,衛衍此時該是可以休息的,但人卻不在帳內,也不知是真的忙,還是......特意躲著自己。
因為心中有事,陳子穆這日在醫帳幫忙時便難免顯出幾分心不在焉,連向來遲鈍的趙二傅都看出了異樣來,趁著給傷員換藥的空當湊過來問道:“陳哥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只是在想些事。”陳子穆淡笑道。
“今日陳哥好像來得特別早,是不是沒休息好?”趙二傅看了不遠處的趙連濟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道,“陳哥住在將軍的寢帳距離這醫帳有些距離,每日來回也多有不便,不如住到附近的帳子來,這樣可以少花些精力在路上。”
其實這事之前趙二傅便對趙連濟說起過,既然陳子穆醫術如此高明,為何不索性向將軍申請,讓陳子穆搬到附近的帳子單住。
但當時趙連濟曾十分嚴厲地阻止過他,讓他萬萬不可再提這事,尤其是在將軍面前,一句也不得多嘴。
趙二傅左思右想也沒想明白其中緣由,憋了幾天,實在沒忍住,還是向陳子穆提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人說王爺攻氣十足,孩子們!醒醒吧,這明顯是將軍怕老婆啊o(≧▽≦)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