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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那日,驛人從常渝往軍營運送了幾車貨品,是軍中將士們家中寄送來的信件及衣物。
軍規嚴謹,往日裡並不允許頻繁的家書往來,無論將領還是小兵,每年與家中都僅歲末年初的這一次書信互通,除開除夕,這大概便是軍中最為熱鬧的一日。
所有人聚集在校場上,等著小都統領回物品後傳送到各個人手上,而幾個將軍家中送來的信件則是被直接送到了各自的寢帳。
邁入了新的一年,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這只邊防軍隊用來歡慶,兩日的休假過後很快便又投入了新一輪的備戰當中。
在對待蒼川的問題上,這次衛衍並不想再坐以待斃,而是打算嘗試主動出擊,整日下來,他都一直在與其他將領們討論戰略,忙到傍晚時才得空回到寢帳檢視那家中寄的包裹。
自入軍以來,這還是衛衍第一次主動讓府上幫忙準備物品,所以今年收到的包袱格外大。
陳子穆仍在睡著,衛衍將包袱裡的厚重衣物都先放到了一邊,抽出底下的那封信件。
衛衍寄回去的信中向衛林坦白了自己救回陳子穆的事,同時拜託父親幫忙留意,近些年鑾城是否有沒落的藥材商,亦或是世家大族。
衛林對他這樣莽撞將人帶回的做法十分不贊同,在信中言辭狠厲地批了他一番,但責備過後還是依言對他所說的兩種情況進行了調查。
據衛林派出去的手下回報,何止欒城,附近幾個大的州府近年來也都沒有哪個藥商忽然的沒落,世家大族亦然。
來信中衛林還提到一件事令衛衍十分驚詫。
據聞冉郢的朝堂近年來並不太平,按照衛林所述,這次蒼川忽然出兵,除去蒼川國內本身資源匱乏,急需擴張領土的原因,極有可能也有冉郢朝堂重臣參與其中,通敵賣國,若真是如此,幾乎可以斷定,鎮北軍中必有奸細。
衛林懷疑藉故混入軍營的陳子穆,或許也是謀反勢力中的一員,這樣一來,他接近衛衍,甚至主動治療傷員俘獲人心的目的便都能說通。
後面那些對陳子穆身份的猜測衛衍只粗粗掃了一眼,並未細看,下一刻那脆弱的信紙便被揉碎在掌心中。
叛國。
兩國所處立場不同,蒼川執意來犯,作為冉郢的將士們,他們只能選擇應戰,並無他選。可他萬萬沒想到,其中竟還牽扯到權力鬥爭,為了一己私慾不惜叛國挑動戰爭。
想到之前幾次戰爭中犧牲的幾千戰士,衛衍只想將那些叛徒、奸細抓起來碎屍萬斷。
至於陳子穆,衛衍回過頭,看著依舊熟睡的男人......
不論父親如何分析,他依舊堅持自己最初的判斷,他相信陳子穆對他沒有惡意,更不會叛國。但身為一個將軍的職責所在,他必定不會讓對方接觸到軍中重要的資訊。
現在可以肯定陳子穆的身份是假,若他並非混入軍營的細作,也不是蒼川派來暗殺將領的死士,那麼男人的真實身份到底為何,混入軍營又有怎麼樣的目的。
這一切依舊成謎。
陳子穆從睡夢中醒來時,一睜眼便看到了立在床邊正盯著他看的衛衍。
“我又睡遲了嗎?”
“沒有,是今日我回來得早了些。”衛衍拿了一旁疊好的幾件衣物,“我讓家裡給你做了幾身衣服,你先試試是否合身。”
陳子穆接過衣服,卻沒有馬上動作,他微仰著頭,靜靜地看了衛衍片刻,敏感地察覺到對方今日異樣的情緒,脫口而出道:“將軍今日可有什麼煩心事?”
說完後,他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了不妥:“抱歉,是子穆逾越了。”
“無妨。”衛衍搖了頭,並沒有想要責怪他的意思,但也沒有對自己此時的情緒多做解釋,只是道,“先試試衣服,一會兒去用飯。”
陳子穆眸色暗了暗,眼角注意到床尾炭盆裡未燃盡的紙屑,剛剛衛衍說過這衣服是他讓家裡準備的,這麼說今日他收了大將軍府寄來的信件。
令衛衍生氣到連情緒都沒能藏住的,到底真是關于軍事,還是......與自己有關?
翻了翻手中的衣物,陳子穆略顯猶豫地問道:“將軍能否迴避片刻,子穆已多日未沐浴,想稍作擦拭再換褻衣。”
“你風寒不過剛痊癒,我給打桶熱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