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赤甲黨人順著我的恥辱柱爬上來,他試圖用自己的刺劍砍斷我被穿透在角上的鐵環。可那鐵環實在太粗了。
雖然我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被鑽了孔,但懸在半空中醒來時,我能感覺到那兩個孔是從我角的根部往上一點穿透的。那是我的角最粗的地方。
兩三劍下去,我的角傳來劇痛,劇烈的震盪讓我本來經過這幾天懸掛生疼的角麻木,並有一陣酥脆感。酥脆感過後便是劇痛來襲。
可我千萬不能發出聲音,那樣會招來夜間巡邏劍士的注意。我只好強忍著劇痛,讓那赤甲黨人接著砍。
但這很多劍砍下去了,兩根粗鐵環還只是多了幾道劍痕,離被砍斷還差的遠遠的。
“把那兩根杆子砍斷吧,大不了我先帶著兩節木棍跑。”我跟那赤甲黨人說道。
“你管這叫杆子?”他反問。
“啊?不是杆子是什麼?”
“什麼樣的杆子承得住你的重量啊?這分明是兩根木樁,有小樹那麼粗。”
確實,這樣才符合我的重量,而且我也看不到我頭上是什麼東西。
他繼續賣著力氣朝那鐵環砍著,骨頭的碎裂聲開始順著角傳進我的腦袋。
這時候,全城的警報突然想起,有巡邏的劍士發現了我們要逃跑,或是發現了劍士的屍體,並敲響城裡的大鑼。
“別讓他們逃跑了!快抓住他們,封鎖全城!”教堂處的山坡上傳來命令聲。
火把被點亮,可以看到山坡上奔跑而下的劍士們。他們舉著大劍,拼了命地往山下跑。除了山坡上緊急動員的劍士,城內肯定還有很多巡邏,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把我的角砍掉吧。”我對那赤甲黨人說。
“好吧,沒別的辦法了,你忍著點。”
說完,我還沒來及做好準備,腦袋左邊的角已經被砍斷。那是一陣猛烈的撞擊感,隨後便是耳鳴和刺痛,我還能感覺到角的斷裂處往外噴著血。
緊接著,另一根角也被他砍斷,我從幾米高的半空中落地,強忍疼痛站起身來準備跑路。
一名赤甲黨已經帶著希望和菊千代四人在我落地前離開了這這片夜晚的鬧市區。而我的脊椎和脖子僵硬得不行,使我根本無法正常奔跑。我只好以一個別扭的跑姿努力跟隨他。
“往哪跑?”我問。
“別管了,跟著我就完了。”他回答我。
突然,面前的大街上,遠處亮起了幾道火光。他飛快地變了方向,衝進衚衕裡。我也趕快停住,拐彎進了衚衕。
小衚衕裡很黑,並且在這人族所生活的巷子裡,我感覺處處狹窄,稍不注意便會撞翻什麼東西。最重要的,這裡有許多鐵器、木棍一類,也不乏尖銳物品,我的身上還有舊傷,已經感染化膿。
“這邊!”那赤甲黨人和我說。
我急忙轉向,跟上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