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口頭承諾。”
邋遢男人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用一種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盯著他。
陳有山被他看得極不自在，起身把燈關了。
“你就這麼相信他？”黑暗中響起邋遢男人匪夷所思的聲音。
沒有合同，就憑著人家的一句話，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就跟人家達成了交易？要是他真的做到了，人家不承認，他這半年可就白搭了。可要是沒做到，浪費半年時間不說，後面還要再加上半年，這聽起來怎麼都覺得有點冒險。
陳有山不答反問：“你覺得當時的我還有更好的選擇？”
“憑你的本事，隨便幹點什麼不能養活自己？”邋遢男人沒好氣道，聽聲音他好像又躺了下去。
陳有山說道：“我要的可不僅僅只是養活自己。要真是為了養活自己這麼簡單，我就不用來京城了。”
“我問你，要是半年後這間酒吧的生意真的恢複到了以前的樣子，但梁萬川反悔怎麼辦？”
陳有山沉默半晌，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什麼意思？”邋遢男人聽出了一點什麼。
陳有山想了想，把當初在狩獵場發生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邋遢男人明顯的吃了一驚，問道：“趙天成？那個世家子？”
“對。”
“他只給了你三個月的時間？”
“是。”
“你真的相信？”
“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食言。”
“你不覺得前幾天來搗亂的富二代們跟他有關？”
“或許吧，看看有沒有下次吧。”
“三個月後會怎麼樣？”
“不知道，”
倉庫裡忽然安靜了下來，在過了十幾分鐘後，邋遢男人才問道：“陳有山，你有什麼理想沒有？”
陳有山沒有說話。
“我換個方式問，你這輩子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陳有山仍然是沒有說話。
“你來到京城雖然沒多久，但你應該也接觸到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你想說什麼？”陳有山終於出聲。
“嘿嘿。”邋遢男人笑了起來，“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目標有多大。”
“我不知道我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但我肯定不能做一個在最底層的人。”陳有山輕聲說道：“我會拼命的往上爬，至於能爬多高，就只有天知道了。”
“你想爬，我就陪你爬，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能爬多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