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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的原因,陳有山忽然覺得安心了一些。至少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個,至少他現在遇到了什麼事情也可以有人來商量。
今天的客流量比昨天多了很多,應該是昨天那一架帶來的。跟他先前想的一樣,這個晚上風平浪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些客人們這一天雖然沒有看到什麼大戲,但前一天發生的事情也足以讓他們津津樂道了。畢竟來這裡消費的也有不少是這條街的老顧客,他們很清楚,其它酒吧因為打回進了派出所的人,可都沒有這麼快就出來的。
這個酒吧裡的少年已經是第二次這麼快就出來了,要說他背後沒有背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信。
淩晨三點多,就在陳有山認為邋遢男人今天不會再過來時,他出現了。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陳有山一度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不認識了?”邋遢男人手拿著一個揹包走了進來。
陳有山緩過神來,把酒吧大門關上,嘖嘖稱奇的打量著他。
邋遢男人已經不能再叫邋遢男人,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臉上那些鬍子拉碴已經全部消失不見,身上那件幫主衣服也換成一件灰色襯衫,雖然有些舊,但跟之前那件幫主服比起來,簡直可以用天上地下來形容。褲子換了,鞋也換了。整個人顯得幹淨利落。
如果現在讓張一馳過來,他肯定難以把眼前這個人跟昨天的那個幫主聯系起來。至少他現在看上去跟大街上的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先前他穿著幫主服,他以為他至少也有四五十歲,現在收拾一下,他估計他最多也就三十來歲,反正肯定沒有四十歲那麼誇張。
“怎麼?不認識了?”邋遢男人笑道。
陳有山失笑道:“你這套衣服從哪來的?”
“很多年前的了,一直留著,就等今天給你個意外。”
“你有這樣的衣服為什麼穿成那樣?”
邋遢男人嘆了口氣:“一言難盡。”
陳有山撇了撇嘴,見他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也沒再追問,帶著他朝倉庫走去。
“我這裡可沒床,自己打地鋪吧,你要是不嫌熱得慌,就去包廂的沙發上睡。”
邋遢男人不在意道:“我這人沒這麼講究,真要困了,我靠牆站著都能睡著。這個倉庫跟我睡過的那些橋洞大街比起來,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陳有山把自己的席子鋪開,問道:“你有席子嗎?”
“我除了兩套衣服,就沒別的東西了。”邋遢男人直接在一旁地上躺下,“對我來說,有席子沒席子都是一個樣。這個天,直接睡地上更舒服。”
見狀,陳有山也沒再把自己的席子給他的話說出去。
邋遢男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問道:“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接下這間酒吧的?”
陳有山簡單的把跟梁成川之間的交易說了一遍。這種事情不算什麼秘密,說出來也無所謂。
“半年時間?你有把握?”邋遢男人雖然打聽過他的訊息,但這種事情他肯定打聽不到的。
“其實一開始我是有點把握的,但現在我自己也沒什麼底氣了。”陳有山苦澀道:“這裡面的水太深,變數太多,不是身手好就可以解決的。如果不是有貴人相助,我現在肯定是被關在某一個監獄了。”
“你對那個梁成川瞭解多少?”
“一點也不瞭解。”
“一點也不瞭解?”邋遢男人有點吃驚,“一點都不瞭解你就敢接下這筆交易?你們有合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