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拿起繡花鞋,從上面扣下一塊黃泥,說:
“管家,你可認識這上面的黃泥?”
管家走向前,看著繡花鞋,不明所以。
米兒提醒他,“你再看看自己的腳!”
管家低頭一看,自己的腳上也沾滿了和繡花鞋上一模一樣的黃泥,吳謙和米兒的鞋上也都有這種黃泥。
管家恍然大悟:“黃泥巷!這明顯是黃泥巷裡的黃泥!二娘子去過黃泥巷!”
吳謙捏了捏手中從繡花鞋上扣下的黃泥,它並沒有完全乾透,“照這個溼度看,黃泥是昨天晚上沾染的。”
“天哪!”
眾人都呆住了!
誰能想到,平常看著弱不禁風、體弱多病的二娘子,竟然是殘忍殺害童童的兇手!
二娘子嘴巴微動了幾下,卻說不出任何話,她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刻滿了恐慌。
大娘子整個身子在發抖,他兩眼無光地看著二娘子,嘴唇哆嗦,面無表情,一直嘟囔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二娘子眉頭緊皺,貝齒將嘴唇咬出了鮮血。
米兒也看向她,生氣地問:“二娘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童童怎麼說也是你官人的孩子啊,他還那麼小,你是怎麼忍心的……”
吳謙深深嘆了一口氣,說:
“其實……從利益相關的角度來分析,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二娘子的目的。孫大富本來是最寵愛她的,可沒想到孫大富忽然意外死亡,這樣大娘子就順利成章地掌管了整個孫宅,童童自然就是將來的繼承人,而二娘子和她的孩子就永遠得看人臉色過日子。
可是,如果童童也死了的話……”
三娘子吸了一口冷氣,脫口而出:
“那二娘子的兒子就成了唯一的繼承人!”
“啊!好疼!”
一直攙扶著大娘子的米兒,胳膊上忽然傳來一陣生疼。原來是大娘子渾身發抖,肌肉緊繃,手指差點掐進了米兒的肉裡。她死死地盯著二娘子,說:
“就為了……這個?”
一直沉默不語的二娘子忽然激動起來,她指著大娘子,咆哮道:
“沒錯!就是為了這個!這些年你是怎麼打我、罵我、欺辱我的你都忘了嗎?我孩子天天被你打、被你罵你都忘了嗎?我受夠了!官人沒了,我們娘倆更活不下去了!我不要我的孩子受欺負,我要報復!”
二娘子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看向眾人,委屈地吼道:
“知道我為什麼天天體弱多病嗎?這都得問問我們孫家的大娘子!平常你欺我、辱我也就算了,可當我生孩子還在坐月子的時候正是隆冬臘月,大富有事不在家,你竟然指使下人不許給我們生火盆!還把我隨嫁帶過來的被子全部用水潑溼!就因為你嫉妒官人疼我,就因為我生了個兒子,你怕影響她的地位!
沒錯,童童是我殺的,我就是要報復你!因為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年冬天,我用冰涼的身子給我孩子取暖,他凍得流著鼻涕直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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