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安寧的國土背後,都是數不清的屍山血海。
而在這個時候,喬依找來了,她喊著宋時衣,然後指了指海面,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宋時衣看著她,沒什麼大不了的擺擺手:“早就知道了,別慌。”
他說完,便讓喬依回去,然後大踏步朝著崔老將軍走去,喬依一伸手抓住他的袖子,道:“你一定要活著呀,我還要給你生孩子。”
宋時衣看著她,她是個頂頂嬌俏美麗的少女,彷彿他們才的珍珠一般,有種閃動的光。
可是……宋時衣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袖子上拉下來,笑著對她說:“對不起,我已經有了喜歡的姑娘。”
喬依一愣,有點不可置信:“她呢?你騙我的對不對?”
宋時衣的眼底閃過一抹傷痛:“瘟疫三年,她死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生離死別來的都猝不及防,以前在天琊,什麼都不懂,但是下山之後,遇到一個姑娘,她和喬依完全是兩種型別,她溫柔而羞澀,卻瞬間擊中心靈,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可是,瘟疫是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的,他們不過相處了一個月,善良的她便因為不顧一切的救一個小孩的生命而感染上了瘟疫,藥石無醫。
宋時衣轉身離開,喬依看著他的背影,眼底含著熱淚。
她很心疼他。
她對著宋時衣道:“她不在了,可是你也要好好活著呀!好好的記得他!”
宋時衣的腳步一頓,轉頭對著她笑笑,然後邁步上前。
宋時衣走到崔老將軍旁邊。
崔老將軍轉頭看他:“天琊的弟子都像你這樣受小姑娘歡迎嗎?”
宋時衣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主要是我比較受歡迎。”
崔老將軍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宋時衣的肩膀:“其實,那個姑娘不錯。有時候自己認為自己無法將就,已經逝去的才是最美好的,比如我現在就很想念自己年輕時候帥氣的樣子,行走四方。但是說不定等我走不動了,那麼我就會懷念我現在能走動的樣子了。其實,現在要比以前更重要。”
宋時衣沒有說話。
崔老將軍也不再多說。
兩個人看著遠方。
那才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架勢。
當那黑色的線條終於成為一片遮天蓋地的戰鳶雲團的時候,哪怕是早就歷經千錘百煉戰火的崔老將軍都感到一絲窒息之感。
以前的戰爭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他可以預感到,這場拉開序幕的戰火,可能比歷史上那場有關爭奪天隕石而起的戰鬥更加的慘烈。
然而越到這個時候,他的背便挺得越直,眼底鋒芒盡出,帶著一種無畏向前的孤勇。
他一聲大喝:“準備——”
一瞬間的,所有計程車兵全部做好了準備,上百家戰鳶排列成一排,和前方那片黑雲相對。
這幾乎是一場沒有勝算的仗,唯一的,便是血薦軒轅。
崔老將軍的神經緊繃,一旦它們開始動手了,便不惜一切代價守護這個地方。
然而那片讓人恐怖的黑雲卻停了下來。
它們有數百家戰鳶組成,彙聚成從未見過的巨大黑雲,所到之處,都被這片黑雲所籠罩。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它們在距離海面十裡的地方停了下來。
崔老將軍皺了皺眉頭。
他依然下令嚴陣以待。
那些戰鳶停下,分開排列成兩排,彷彿在等待著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