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是在心血來潮之時見那心血來潮想要見的人罷了,這種時候還要有所感想那對於閣下而言便是太失禮了。”
恪守利益的皇室成員在此之間沒有任何失禮之處,但越是這樣便越是令鄭順景感到煩躁。
太像了。
這傢伙與羅格實在是太像了一點。
就算是有些血緣關係,但就連神態動作與語言方式都如此相像實在是過於詭異了一些。
鄭順景咋舌一聲,那雙隱沒在光影之間的雙瞳閃現出幽幽的光亮。
“不必多言了。”
他已經感到些許厭煩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對於對方還不切入主題反而一直與他虛以委蛇的、面具一般的防備說辭,他也感到厭煩了。
鄭順景的臉色沉寂下來,就連那雙與蛇類幾乎無異的幽綠雙瞳也在此之間閃耀出不詳的光澤。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夏皇帝?”
他在提醒對方他的身份。
一個是敗國逃竄在外數十年的皇子,一個是身為戰勝國的皇室子嗣的皇帝。這兩者在此之間聚首這件事便已經足夠令鄭順景發笑了。若是繼續這樣刻意遮掩過去的那些事、假裝雙方都相安無事,若是保持著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的話,鄭順景很難保證自己是否會在不久之後吐出來。
——這在身份無比尊貴的夏王朝的皇帝面前可是失禮到極點的舉動啊。
想起這種事情,鄭順景反而是發出一聲短暫的笑音。
然而這樣短促的、只是從喉間發出的聲音卻明顯是顯露了太多的嘲笑與不耐。
——只是在單純地諷刺罷了。
諷刺著他們之間這份難以置信的和諧氣氛。
鄭順景這種直切入正題、將此刻的和諧打破做法並沒有惹怒羅傑,從記事起便接受著最為正統的皇室教義的少年早已經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能力。對於略顯惱怒的鄭順景,這位年齡至多不過對方半數的少年人臉上卻是全然安然的笑意。
——但他開口所言的話語卻遠不如他的神態和善。
“我叔父……不,是那位格羅閣下與你的約定是什麼?”中途停留一瞬的羅傑改變了對那個人的稱呼,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忽略那意料之外的稱呼轉變,鄭順景為羅傑所言挑眉。
“那傢伙連這件事都和你說了?”
待羅傑點頭,鄭順景才意識回來。
雖說練王朝與夏王朝一般,都是君主國家,但其簡單到枯燥的皇室人員構成註定了夏王朝的政權爭端遠少於練王朝。這是好處,也是禍根。當戰亂之後再沒有合適的繼承人時,那麼這一王朝必然覆滅。
但他們也比任何團體都要團結,這一點從此刻他眼前的這位皇帝所言便可看出。
就連與昔日的仇敵合作這種事都能輕易告知於身為皇帝的子侄,這樣的信任與支援,在練王朝之中是難以見到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鄭順景眉眼之間閃過了些許落寞。然而那陰暗的情感不消片刻便消亡於臉上,快的彷彿其存在只是錯覺一般。
羅傑似是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令鄭順景如此驚訝一般,那張不屬於十幾歲少年完美無瑕的笑臉上難得的閃過了屬於這十幾歲少年應有的錯愕。
“是的。”反應過來之後,羅傑重新掛回了令鄭順景不悅的微笑,偽裝之中的琥珀瞳在光影之下閃著明晰的光亮。
“——所以我才想要知曉其具體的內容。還希望鄭先生能夠一一告知。”
“那傢伙沒有和你說清楚?”
鄭順景挑眉,有些懷疑不信的樣子。
——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可不像是那個人會做的。
“格羅閣下只說了部分,剩下的那些我希望能夠從你的口中知曉。”
羅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在面具之下將真相隱去。
“我憑什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