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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萊爾羅伊曾經有幸見識過那在他誕生之前便已經存在的、名為智慧的墓碑。
所以,阿萊爾羅伊曾經有幸見識過那創世神為了留下最後的輝光而展現的高絕力量。
而如今,被創世神賦予了使命的家族最後的遺物,為什麼會沒有將榮光永存的力量?
阿萊爾羅伊不解,但事實上,他和格羅此刻都沒有必要將此深究。
隨著格羅一步步靠近那幾乎沒有任何生命的古塔、那在不可考證的數百年之間無人踏訪的古塔,他們越來越明晰,那獨屬於創世神力量的、那名為星辰之力的創造魔法的魔力波動的源頭究竟來自於何。
眼前的木門頹敗而破爛。
即便此刻的時間未被停滯,還是能從木門破碎一角上鉤掛的、幾乎完全腐爛的布料上感受到在最後的時刻,那昔日的、其名為特爾亞斯的王者是如何慌亂潰逃的。
木門的縫隙之間還殘留著些許暗色。那是比墨汁還要濃烈的黑暗、那是比遺忘更加深刻的罪惡。
“……”格羅伸手向那半掩的大門,在即將觸碰到時卻停滯一瞬,然後毅然將其推開。
沒有房門與地面相摩擦時會發出的、獨特而粗笨的聲音,因為就在格羅在木門上施力的下一刻,那早已經被時間腐蛀了內裡的、世界的遺民轟然倒地。
格羅沉默地注視著空氣中激昂的灰塵。那些微小得幾不可見的塵末在數百年未見的光明中歡欣跳躍,劇烈地浮動著,在數百年未有任何變化流動的空氣中……
格羅站在原地,背光之下的少年身形蕭條而寂寞。他長久地站立,沒有任何的動作。
並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這座高塔推門可見的一切,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雖然格羅並不知曉西大陸的塔形建築究竟是如何構造,但眼前顯現的一切僅僅只是與尋常的、破敗蕭落的景象一樣罷了。
格羅站在此地的原因很簡單。
他只是,尊重罷了。
對素不相識的、數百年之前便已經消亡了的特爾亞斯家族,對著數百年之間默默守護了一切的古塔報以尊重罷了。
除此之外,姑且還有感傷吧。
凡是有形的事物終有消逝的一天,只是不知道那一天究竟是會在何時降臨罷了。
終有一日,夏國、他的家族,也會消逝吧?
而他已經得到了如同神明一般廣闊的生命長線,到那時,他又該怎麼做呢?
[羅。]
[……]阿萊爾羅伊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格羅的思緒。
[沒關係,萊伊。]格羅嘆息,望著已然沉寂的房間裡的一切,終於邁出腳步,[我知道的,請放心吧。]
“失禮了。”格羅默唸一聲,跨入那數百年前的黑暗。
他踏入數百年沒有任何生命出現的、神明的禁臠。
被黑暗吞噬的少年喲。眼中沒有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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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維利袒·特爾亞斯?”艾比一眼認出了眼前這個白髮女人。
身為霍夫曼家族的成員,更是身為紅衣主教的艾比·霍夫曼自然知曉被薩因帶到他面前的女人的身份。
數百年前,特爾亞斯家族唯一的倖存者——登特亞絲·特爾亞斯遺留下來的子嗣啊——
艾比看見瑟縮在薩因身後的女人暗歎一聲。
他當然知道那名為特爾亞斯的家族在這數百年之間在梵穆教國的處境。
身為知曉聖物所在之底的異族,作為創世神的狂信者的創世神殿不將其徹底掌握才是最可笑的做法吧?
艾比是知道創世神殿是如何處置異教徒的——甚至其中的大部分檔案是由他親自審批同意的——所以此刻接觸到特爾亞斯恐懼拒絕的視線,他可是一點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