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政治家,作為弗雷認可的合作伙伴,露西自然不可能放過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但褪去女皇之名,作為露西·阿修雷本身,便是一直依照王室教導的貴族禮儀行事的。而作為一位淑女、一位骨子裡流淌著百年貴族之血的名媛,露西自然不會將話說得太過露骨。
二十餘歲的少女端坐軟椅,眼角微斂,等待著弗雷的回答。
沉默、如同死寂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然而他們之間的氛圍並沒有太過尷尬。儘管有著淑女禮儀的教導,但長時間身處上位的女皇並不認為自己對弗雷的逼迫應當點到為止;而被逼入絕地的利蓋爾公爵倚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輕點頰邊,等待脫身的時機。
然而如此一來,弗雷便落入了下風。或者說,就在他頭腦一熱,闖入女皇寢殿之時,他就已經輸了。
最終,年輕的公爵只能長嘆一聲,在露西藍色的雙眸望來時,不偏不倚地與其對視,“你。”
--他只說了一個單詞。
但他眼中的神色,卻是再沒了過往的痞氣,認真得再不像平日的利蓋爾公爵。
然而女皇嘴角的笑容卻也不再像是平日裡虛偽的偽裝了。
“準備一下吧,弗雷·科特那·利蓋爾公爵。”露西一邊起身一邊說著。驕傲的女皇揚了揚自己的下巴,向身份尊貴的公爵頤氣指使道,“一個月之後,和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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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收起你幼稚的吃醋心思和可笑的賭氣想法,離開這裡。”勝過一籌的露西轉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她便已經要準備離去,“我要休息了。”
她當然知道弗雷是為什麼不顧禮教,深夜闖入寢殿。本來只是為了得到埃娜的行蹤而召來塞約烏·金,能夠激起弗雷的好勝心最終讓他親口承認自己的情感,卻也是意外之喜了。
然而,以心思詭譎、行事放浪不拘小節而著稱的弗雷·k·利蓋爾公爵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見露西不再看他,將要離開,弗雷沒有猶豫地拉上她的手臂,“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離開這裡。”
“不是,是前一句!”弗雷著急地說道。
“幼稚的心思和可笑的想法。”看見弗雷臉上失了往日的從容,露西起了逗弄的心思,戲謔道。
“不是!”弗雷三步並二,來到露西身前,小心翼翼道,“再前面。”
露西失了笑,盯著弗雷的雙眼,終於說出了他想聽的那句話--
“和我結婚。”
弗雷聽清後,剋制下激動,低頭,雙手捧起露西的手,將其抵於額前。許久之後,長出一口氣。
“您可真是……”
弗雷笑嘆一聲,無奈道,“其他就算了,為什麼這句話您還要搶在我前頭啊?”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我還被您澆了一頭酒……”弗雷越說越難受,“而且這種話該由我來說啊,現在這場景,完全和我設想的不一樣……”
露西被說煩了,直接問一句,“那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弗雷沉默地取下右手的尾戒,套在露西的無名指上。
至少現在,氛圍是最好的。
弗雷無奈,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您知道的。”弗雷看著露西淺藍色的雙瞳,“我是不會拒絕您的任何要求的。”
“我的陛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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