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顧唯深上前半步,走到顧榮傑身前站定,“我再說一遍,今晚顧傲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真的心疼顧傲,那就去找真正對他動手的人。”
“除了你,還有誰?”顧榮傑依舊不相信顧唯深的解釋,恨聲道:“在雲江市還沒有人敢不給顧家面子,小傲平時雖說驕縱些,可也還沒有與人結仇的地步。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人會想打斷小傲一條腿!”
胸口內有些壓抑,顧唯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前幾天他才同顧傲打完架,今天顧傲就出了事,這樣的巧合確實很容易令人聯想到顧唯深的身上。
“二叔。”
側面沙發裡,顧以寧幽幽起身,幾步走到顧榮傑面前,道:“法律面前要講證據,今晚顧傲的事情你手裡半點線索都沒有,卻非要一口咬定是顧唯深所作所為,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
顧榮傑怔怔看著面前的人,一口氣重重壓在心頭。哼,顧家這三位少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啊,霸道強勢的顧唯深已經夠令人頭疼,如今還有個城府極深的顧以寧,果然顧家大房的人,完全沒有把他們二房放在眼裡。
“好好好,你們大房果然人才濟濟,根本想踩著我們二房上位,恨不得我們都趕出顧家,你們才滿意是不是?!”顧榮傑被氣的口不擇言。
啪——
顧鳴善抬起手中的柺杖重重敲了敲,冷著臉站起身,“顧榮傑,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老爺子震怒,顧長引急忙上前扶住父親,臉色也難看下來。顧榮傑嚥了咽口水,心中對於顧鳴善還是很忌憚的。
他慢慢低下頭,不敢再說。
“今晚你也鬧夠了吧?”顧鳴善拄著柺杖走上前,遠遠望著泛白的天際,道:“顧傲出了事,我們心裡都不好受。可你非要咬定這件事與顧唯深有關,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麼說,大伯不肯主持公道?”
“若是證明這件事與顧唯深有關,我必然不會袒護他。可如果你沒有證據,偏要信口雌黃冤枉人,那我這老頭子還沒死呢,你還沒資格當家作主!”
顧鳴善的話字字鏗鏘,瞬間碾壓顧榮傑的囂張氣焰。他見這家人都一個鼻孔出氣,又想起自己的兒子奄奄一息躺在醫院,心中的怨念更深。
“好啊,果然你們才是一家人!”丟下這句話,顧榮傑冷笑了聲,轉身便離開。
眼見他氣哼哼的走遠,顧鳴善眉頭不自覺蹙起。最近顧家真是不太平,一樁樁的事情接二連三出現,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等到顧榮傑離開後,顧鳴善才轉身看向么孫,“顧唯深,我再問你一遍,顧傲的事情你當著沒有參與?”
“沒有。”顧唯深目光如炬,神情沒有半點躲閃。
顧鳴善自幼疼愛么孫,素來了解他的脾氣秉性。雖說這孩子有時候跋扈了些,但他對顧家的人絕對不會下這種狠手!
“好,這件事到此為止。”老爺子開了口,眾人也都閉上嘴巴。
顧載成眯了眯眼,心想爺爺這偏心程度都沒了分寸。哪怕顧唯深只是顧家的私生子,老爺子還是偏向著他。
“爺爺。”顧載成站起身,徑直走到顧鳴善身邊,伸手攙扶住他,“您肯定累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嗯。”顧鳴善點點頭,目光只在顧唯深身上轉了轉,隨後就上了樓。顧載成乖乖攙扶老爺子回到臥室,半句話也沒多說。
雖然他並不相信顧唯深的無辜,可顧榮傑手裡沒有證據,他若是貿然站出來,肯定會被爺爺和爸爸臭罵一頓,弄不好又要被打入冷宮。能夠把顧傲打個半死,還能不留下任何證據的人,除去顧唯深還能有誰有這個本事?
顧載成冷冷一笑,心想顧榮傑那邊,只怕已經把顧唯深恨死了!
遠處天際漸漸泛起白色,顧唯深站在門庭前,顧以寧邁步走到他的身邊,“你最近怎麼樣?”
顧唯深手中夾著一根菸,淡淡笑了聲,“挺好的。”
高大的門庭下方,顧唯深站姿筆直。顧以寧微微嘆口氣,道:“顧傲這件事你要小心點,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我知道。”顧唯深深吸口煙,“能夠悄無聲息把顧傲打殘,又丟到顧家祖宅示威,想要陷害我的人,確實不怎麼簡單。”
“你有線索嗎?”顧以寧問他。
顧唯深搖頭,“那人手腳很乾淨,什麼線索都沒留下。”
須臾,顧銳將車開過來,顧唯深彎腰坐進車裡後,很快離開祖宅。
前方天色大亮,望著慢慢升起的火紅色朝陽,顧以寧冷峻的眉眼透著一絲黯然。為什麼他心中隱約覺得,顧家後面還會出事?
煩躁的甩甩頭,顧以寧把這個念頭掐斷。他回到臥室換了套衣服,很快也開車趕去儷星。如今他接管儷星,很多事情都要學習摸索。
早上八點,季笙歌帶著煮好的煮趕到閆豫家。她換了拖鞋進來,閆豫已經洗漱好,換了衣服坐在沙發裡看電視。